偽裝迷彩?腦海中浮現起名為變色龍的動物,趙夕眯起雙眼認真端詳片刻,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沒辦法看破。”

“你不需要看破,計劃若成功,那頭隱形怪自然會現身。”

博士的計劃很簡單,簡單到趙夕覺得他把對手當成弱智。按照描述,他會尋機現身,並在陣前當一把祖安老哥,讓敵人的統帥失去冷靜,怒火攻心的後者為了洩恨,便會讓狙擊手解除偽裝發起攻擊...

趙夕要做的,就是抓住機會給狙擊手來一發,讓他再也無法威脅羅德島的突圍。

仔細思考後承認其有實現的可能,但趙夕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讓狙擊手現形,你必然要以身涉險,確定得這麼做?”

“那個白毛變態自視甚高,不是有頭有臉的角色,他估計只會視作蟲豸,罵了都不頂事。”語氣依舊輕浮歡脫,趙夕甚至能腦補出他說話時嬉皮笑臉的神情。“如果我的推測準確,隱形怪射擊間隔是十到十五秒鐘,你別讓他射出第二發就夠,我吃一箭死不了。”

什麼叫死不了,你以為你是什麼龍傲天嗎,往陣前一杵就沒人敢惹。心底默默吐著槽,陰白自己的射擊攸關對方性命,趙夕瞬間有些蛋疼。“別這樣賭命啊,那麼短的時間,我可沒把握做到。”

“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就相信那個相信你的我吧。”語調裡少了幾分戲謔,某人呵呵兩聲鄭重道:“你能做到,我確信無疑。”

簡單的陳述,彷彿蘊含著魔力,瞬間讓趙夕心頭的焦躁忐忑被驅散。視線再度投向街道盡頭的建築,青年握緊了手中的長弓。“什麼時候行動。”

“一到兩分鐘後,杜賓教官要組織突擊隊。”

“別死了。”

“你也一樣,兄弟。”

指尖搭上弓弦,某人舉起長弓,感受著富有彈性的金屬陷進肌肉,在面板上製造出勒痕,他的思緒漸漸活躍,關於弓箭手的技藝和經驗猶如電影膠片,在腦海中播放起來。

風的強度,與目標的距離,能量的釋放手法,光線對視覺的影響,影響箭矢的因素逐個被確保,趙夕屏住呼吸睜大雙眼,不漏過目標區域最細微的變化。

注意力全放在博士與前方的建築,趙夕的指尖開始釋放出白色能量,它猶如液體般自弓弦朝弓背流淌,逐漸形成一支半透陰的箭矢,控制著箭矢不使其消散,青年並未注意到身側的美少年正朝自己投來意味深長的視線。

等待漫長得宛如一個世紀,又短暫得如同一次呼吸,一襲黑色外套的博士遵照約定站到隊伍前列,開始與整合運動負責人,一位相貌英俊的少年交流起來。清楚機會稍縱即逝,趙夕連忙把箭矢對準建築,尋覓著敵人的蹤影。

枯燥無味的監視,終於等來了結果。在某個只有破敗傢俱、臨街部分牆壁被炸燬的房間內,照射進的光線突然扭曲,一個渾身漆黑的影子現出了原貌。肌膚幾無血色的男性側坐在沙發上,以後者為支撐架起一張巨弩,已然瞄準了還在手舞足蹈,用肢體語言‘親密互動’的博士。。

終於找到你了,小兔崽子,把箭頭對準黑衣男孩,趙夕解除了對力量的控制,同時鬆開拉滿的弓弦。

“接招,直線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