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從重生一來,還未見過他如此鋒芒畢露的樣子,彷彿冷劍出鞘了一般勢不可擋,令人懼於直視他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雙眸。

周皇后被他說的聲音小了一些,但還是壓著怒火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算周家有錯又如何?你不要忘了,周家是你的外祖家,只有他們會無條件的支援你,扶持你上位,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突然的笑了起來,在玫瑰紅木椅旁邊坐下,從袖子裡拿了一卷紙出來。

他徐徐展開,她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他垂著眼沒什麼情緒的念道:“正德十年,周氏二房嫡子在強行玷汙了御史光祿大夫張茗的大姑娘,彼時她已經懷有三個月身孕。事後她撞柱而亡,張茗告了御狀,周家勢大,不了了之,張大人一生清貧,辭官而去,卸筆歸田,周家猶不滿足,斷其生路,在富足之年一家人活活餓死。”

“同年,周氏族人搶奪京中孤女黎氏的財產,不顧意願強行將其納入府中,田地,祖宅盡歸名下,如此也不曾善待於她,不過在周家短短數月,她就受盡折磨而死。”

“正德十一年……”

“不要說了!”周皇后厲聲喝止,聲音都帶著顫意,胸口氣的起起伏伏。

趙懿將長長的紙狀扔在她的腳下:“母后何不自己看看。這麼多年,周家又何止做了這幾件事情?”

“這是這些年告上來的御狀,光是近三年就有數七十餘件。您應該知道告御狀的流程,平常百姓告御狀,是要過刀山,生剜肉,錐刺骨,即便如此,狀子還是堆積如山!”

他並沒有看她,只是彷彿只是平靜的闡述什麼事實:“周家仗著您在外面作福作威這麼多年,如今也到了還的時候了。”

“世家兼併土地,積弊已久。農人收無所收,世家肆意侵佔,隨意荒廢,國庫日漸空虛,稅收逐年減少,尤其近些年,破家蕩產,鬻兒賣女,時有所聞,家破人亡者尤眾。長此以往,大昭病弱難治,國之不國。”

周皇后癱坐在椅子上,她仍不敢相信,有如龐然大物般盤踞大昭數百年的周家,就要倒下了。

她搖頭道:“不可能,如果不是周家,你焉能坐在這位置上?你要過河拆橋,也要先問問本宮同不同意!”

“本宮生你養你……”

她的話在看到趙懿拿出了一塊雙魚玉佩以後截然而止,她的眼睛睜到了極致,似乎馬上就要跳出那脆弱的眼眶,驚恐的彷彿失聲。

“你、你……你………”

趙懿過來俯下身子,宛若惡魔低語:“差點還有一條忘了說。周家私換皇室血脈,混淆視聽,毒害皇妃,您現在還覺得,周家流放,是判重了嗎?”

外面的李寶嘉死死的捂住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她原本只是好奇偷聽,結果聽到了這樣一樁皇室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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