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船頭上,世子口中卻自始至終都滔滔不絕,從天南說到海北。

無論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賭坊青樓,素言葷話。

無所不談。

季離實在是消受不住。

只得勉強應下,尋一日空閒,去王府遊玩蹴鞠。

李建成這才收聲,還了花船一分安寧。

但眼瞅著,船就快要行到南城。

這忙活了大半夜的天河花船爭豔,也算是即將完結。

方才聽李建成說,除了青仙樓的花船,其餘那些青樓的幾十艘,都有人成功衝船,搶得佳人作陪。

季離不禁自喜。

雖說不二劍訣他算是偷師。

但不得不說,這劍訣實在不愧被稱為終劍。

端的是所向披靡,銳不可當。

若非得此劍訣,那麥子與徐寄遙二人,恐怕他就算是勝了,也定是勝的極其艱難。

如此想著,季離倒是全然忘了如意經的妙處。

可過了今夜。

季離的鋒芒便再難掩藏。

張全和蓮池各自走了。

畢竟領命而來,又看了全貌。

再待下去,瞧黃金甲那窮酸樣子,也不會管他二人餐飯。

所以張全出了城,直奔北邊兒的道門青玄山。

他一早想好了說辭。

季離不用槍,用得是劍。

實力的確非凡,卻遠沒到能與五階長老對戰的地步。

更不用提一槍斃命。

純屬無稽之談。

所以,襲殺長老,另有其人,與季離無關。

張全打定主意。

要叫季離入道門。

只因他從季離的身上,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今夜,他背後的木劍楊桃數次輕顫。

似是也想起了故人。

而蓮池出城,回了南邊兒的萬佛寺。

他只打算實話實講,一切聽佛子定奪。

他以為,佛子親授的承遠,不比季離差。

尤其若是承遠的心禪能修的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