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煦的發問,寧復卻十分的冷靜。

“官家息怒,其實除了設定昭宣使外,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達到您的目的。”

“什麼辦法?”

趙煦聞言精神一震,當即追問道。

“一間房子破了,有時候想要將它修好,比重建一座房子的費用還要高,所以還不如拆了重建,比如新軍就是如此!”

寧復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著又道。

“但有時候房子破的還不是特別厲害,還有修繕的價值,所以這時候最好還是花點錢修一修,而不是把房子拆了重建。”

“什麼意思?”

趙煦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

“其實官家你從一開始就錯了,設定昭宣使一職,相當於在文官集團之外,重建了一套監督官員的班子,這肯定會引發官員的不滿,與其如此,還不如強化原本就有的監督機構。”

寧復耐心的解釋道。

“原有的監督機構,你是說御史臺?”

趙煦說到這裡眉頭卻皺的更緊了,連他直管的皇城司都沒起到作用,更別說御史臺了,甚至有些御史私下裡都會收授賄賂,更別說讓他們監督別人了。

“御史臺並不像官家想像的那麼不堪,雖然有一些敗類,但它畢竟是官面上的監督機構,具有監察百官的職能。”

寧復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當然現在的御史臺的確沒能發揮好它的能力,所以官家與其設立一個昭宣使,還不如對御史臺大力改革,讓它能夠發揮出監督百官的職能!”

“怎麼改革?”

趙煦聞言也終於露出凝重的表情,身子前傾向寧復問道。

“當年唐末地方藩鎮割據,主要就是節度使手中的權力太大,軍政財務一把抓,而我大宋立國之後,吸取唐朝的教訓,將軍事、整治、財務三權分開,彼此間相互牽制,避免了地方官員權力過大。”

寧復說到這裡再次停頓了一下。

“既然軍、政與財務的權力分開了,為何不再分的徹底一些,將監督之權也分離出來呢?”

“監督之權分離出來?不是已經有御史臺了嗎?”

趙煦不明白寧復的意思,總感覺他說的話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

“御史臺雖然看起來獨立,但其實地位依然無法與兩府三司相比,反而因為御史的地位不高,使得他們處處受到節制……”

寧復當即將自己的想法講了一遍,這些東西他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在考慮了,雖然不是很成熟,但卻參考了後世的一些制度,還是很有可行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