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朱浩外,考生們沒看出有何不同。

所有人都在等開考。

……

……

仍舊是發考卷不發考題,所有考生先將自己的姓名、祖上三代的名諱寫好,隨後就等候放題。

因為不涉及正式的功名,考試看起來很正式,其實也不過是走個形勢,對於大明的考生來說,真正的挑戰還是院試,前面要過童生考,對於一般接受過系統教育的人來說,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可問題是……

這年頭接受過系統教育的人真心不多,大多數人屬於野路子,年少時上過幾天私塾,把《四書》、《五經》的字認全,粗略瞭解其意思,大致知道怎麼寫文章,十四五歲就開始務農、做活,後面再學什麼都屬於“自學成才”,水平自然參差不齊。

朱浩已不算科場新人。

等候放題的時候有些無聊,拿著根毛筆在手指頭轉。

對面考棚的考生一看,這小子有些門道啊,毛筆居然能玩出這麼多花活來?

很多人想學,但因為他們為了一會兒髮捲後能及早動筆,很多毛筆都已經蘸上了墨汁,肯定不能像朱浩這麼玩。

對面那十個考生,尤其是居中的四五個人,看過來的目光中都帶著凌厲的殺氣。

朱浩很好奇,京山縣的縣案首是哪位?就因為我是個孩子,搶了州治所在的長壽縣案首之位,你們就要這麼苦大仇深?

終於放題。

仍舊是兩道四書文題。

明朝士子考科舉,一概以四書文作為主要考核專案,至於什麼五經文、策略,一直到鄉試都不作為主要選士標準……

當然會試、殿試除外。

通常也不會有詩賦的考核。

兩道題,第一題:“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孟子題。

論仁術治國。

第二題,當朱浩看到題板上的內容,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居然不是傳統意義上出自《論語》和《孟子》的“大題”,而是來自四書《中庸》的“小題”:“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

……

……

題目已出。

兩道題,又是一天時間裡各寫一篇三四百字的八股文,仍舊糊名但不謄卷,跟縣試的模式大同小異。

朱浩不著急寫文章,這會兒他還有閒情逸致觀察對面幾個他視野範圍內考生的狀態。

很顯然……

這兩道題,對於就算是縣試前十的考生也有點“超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