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兄的詩情用在這裡,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殿內的眾人都沉默不語,一邊是當朝探花,一邊是無極宗的小弟子,這文比本就沒有什麼懸念可言。

佛門的那幾個和尚都面帶笑意,道門的那幾個都在那安靜的喝酒,事不關己,有酒有菜就夠了。

一身腱子肉的魯達在給方忠和方勇,講著喝酒的好處,根本懶得理會那所謂的文比。

主位上只有大和尚眼裡多了一絲得意,呂悠然和田道長都在那淡定的閉目養神,只有大殿中央的楊謙心裡有些苦澀,這文比,蘇文群贏了麻煩,輸了更麻煩。

小和尚緊緊的攥著姜洛的衣角,兩人的眼裡滿是擔憂,就連張豐年的面色都有些沉重,在無極宗,關上門打翻了天都沒事,可要是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誰都忍不了。

倒是站在他身後的劉爭,正目光灼灼的釋視著林川。

……

文竹林內,半空中那詩篇卷起了文氣,吹動著林川的衣袍,可他依舊傲然的負手立於青石之上。

不過小左卻知道,林川都快急死了:

“快點啊,有沒有寫竹子的詩,我快裝不下去了。”

“有,準備好人前顯聖吧。”

小左說完便複述了一篇詠竹的傳世經典。

林川宛如聽到了天籟之音,他強壓下狂喜的心情,轉過身只把背影留給了眾人,聲音平緩的念道: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才剛念道一半,林川腳下的青石便開始劇烈的顫抖,清泉驟然沸騰,極速的翻湧出了相應的字眼浮於半空,彷彿是在催促著他快點念下去。

那透明法身也饒有興致的望了過來。

蘇文群臉色一變,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的摺扇。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林川沒有停留,直接唸完了小左提供的傳世之作,這篇《竹石》可是藍星經歷了末世,卻依舊流傳下來的經典。

詩成,整個文曲空間都停滯了一瞬,剛剛捲起林川衣袍的文氣,也都平息了下來。

緊接著,文氣驟然倒灌,半空中的透明詩篇,眨眼間便由青色變成了深紫色,隱隱還透出了一絲紅芒。

文竹破石而出,轉眼間便已經躥升了五節,而生長的勢頭卻只是減緩,而未停止,直到高出了六節才緩緩停住,衝著林川搖起了竹葉,似乎是在和他打著招呼。

詩成六品!!

承歡殿內,眾人失聲,這一刻沒人能用言語來表達那種震撼,那種感覺大概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兒單手舉起了千斤重鼎一般,離譜又荒誕。

還不等大家接受現實,蘇文群腳下的那座青石就驟然破碎,落進了清泉之中。

文比第一題,林川,勝!

相比於其他人,儒門的弟子們顯然更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楊謙瞳孔地震,魯達也沒心情再哄兩個孩子喝酒了,顧仁生長大了嘴巴,再也維持不住面癱的表情。

最先回過神來的姜洛,任由喜悅爬上眉梢,暢快的賞析道:

“全篇沒有一個‘竹’字,卻淋漓盡致的寫出竹的剛毅於頑強,不管風吹雨打,任憑霜寒雪凍,蒼翠的青竹仍然傲然挺立,任爾東西南北風!”

“儒門後繼有人,文曲將興。”

文竹林中,先賢法身一邊說著,一邊揮手將半空中的詩篇拓印在了透明書卷之上。

接著捧起了第二泓清泉,等泉水化作了一個“釋”字之後,才開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