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模樣,並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順妃重重抿了抿唇。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

趙啟靠不住的地方多得是,還經常左耳進、右耳出,好賴都分不清,能把她這個母妃氣得仰倒。

可啟兒並非沒心沒肺,對他放在心上的人,他肯退讓,亦很關心。

如果晉舒兒母女真的活不下來,啟兒會自責不已。

想到這些,順妃連自己的處境都不在乎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去開解兒子,去看看那就一口氣的小孫女。

只是,她抬眼看出去,清冷的宮室落入眼簾,她呵的苦笑了一聲。

她現在的處境,不能不在乎。

她出不去。

她想做任何事情,都做不到。

無力、無奈!

安國公夫人哽咽著,道:“不瞞娘娘說,孤寡老婆子一個,當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了。

如果國公爺還在,我那兒子還在,皇太后這麼對待舒兒,我晉家豁出去爵位不要了,我跟她沒完!

我是真羨慕他們老秦家,老侯爺都能在御書房裡破口大罵。

我是再不甘,也只能在這兒抹眼淚。”

順妃嘆息一聲。

她是沒受過這種苦,但國公夫人的處境,都是女人,有什麼不懂的。

“娘娘可知皇太后為何急不可耐地動手嗎?”安國公夫人抹淚,問道。

順妃搖頭:“我在這兒,沒有多少訊息。”

便是真傳了些什麼來,她也不得不留心眼,根本不敢相信。

“皇上把平陽長公主府、定國公府、永寧侯府都抄了,他覺得他們都要造反,”見順妃愕然,安國公夫人道,“如今出征邊關的永寧侯、定國公拿下了西州城,太后怕他們清君側,於是趕在前頭……”

順妃伸手,示意安國公夫人停一停。

這事兒太突然了。

每一個關節,都太突然了。

她這哪裡是在冷宮裡住了半年?

白娘娘在雷峰塔下壓了十八年,重見天日時都不一定有她這麼瞠目結舌。

“皇上怎麼會覺得他們都要造反?”順妃疑惑極了,“永寧侯造什麼反,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