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馮靖那兒也記完了口供,拿來給林繁過目。

林繁本就在棋社中看了全場,對事情經過很清楚,見馮靖愁眉苦臉,便道:“摺子照實寫就是了,哪有這麼難。”

馮靖看了眼秦鸞,又看了眼走過來的秦灃兄弟,低聲與林繁道:“您在隔壁信口胡謅的那些,算上嗎?”

林繁微微揚了揚眉。

審問手段,各有不同。

證據不足之時,有人靠誆,有人靠刑。

連蒙帶騙地胡說,以此來觀察嫌犯反應,是很常見的手段。

即便他張口二殿下閉口鄧國師,真傳到皇上耳朵裡,皇上頂多訓他不講究,不至於因此降罪。

審完了,真正落到摺子上的,就要嚴謹多了。

馮靖當了一年差,知道赤衣衛做事的準則,本不該這麼問。

會這麼問,矛盾點在鄧國師,而苦主是永寧侯府。

林繁道:“我來解釋吧。”

馮靖頷首,先下去做文書整理。

林繁這才與秦鸞三人道:“我剛才也與大姑娘提了,雖懷疑那道士與國師有些關係,但是,報不到御書房裡。”

秦灃不由擰眉。

他如今掛在後軍都督府點卯,與朝政接觸不多,不過鄧國師的大名如雷貫耳。

祖父也說過,那是個小人。

皇上十分寵信的小人。

“證據不足,我可以揣度卻不能定論,連以此質問鄧國師都不行,”林繁耐心解釋,“摺子上只能寫那道士汙衊大公子,僅此而已,還望幾位諒解。”

“我知你們的難處,”秦灃說完,想了想,道,“我祖父那裡,我與他說說吧。”

林繁道了聲謝。

先前馮靖擔憂的就是永寧侯。

老侯爺前回才從御書房被抬回來,這次知道是鄧國師在背後搗鬼、偏還治不了他,萬一牛脾氣上來了,兩拳頭把鄧國師揍了……

揮拳時是解氣,後頭就只剩糟心了。

匆匆腳步聲從外頭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秦威與秦治兩兄弟趕到了。

今兒趕巧,他們都在府裡,先前生花閣去人遞訊息,兩人趕緊往如意坊趕。

半道上遇著被秦渺打發回去的小廝,知道所有人到了赤衣衛衙門,又忙轉向,這才來遲了。

彼此行了禮。

林繁又與兩人做了些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