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這一次,還沒等到盛夫人說什麼,盛董事長就最先坐不住了:「你敢!你要是敢,我打斷你的腿!」

盛言驍一聽這話,嗤笑了兩聲,直言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威脅、恐嚇,能有什麼用……總之,我心意已決,你們非要和什麼豪門千金聯姻的話,要不就再生一個孩子聯吧。」

盛言驍的話,說的有些過了,出口之後,他自己也察覺到有些不妥。

但出口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又怎麼能收回來呢……

盛董事長一聽這話,簡直是氣極了,拿起手邊的菸灰缸便向著盛言驍的腦袋砸過去。

盛言驍也是硬氣,連躲都不躲,狠狠捱了一下。

菸灰缸正中地砸在盛言驍額頭上,當下就有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隨後那一塊又腫了起來。

這一下,可真是砸狠了,盛言驍只覺得眼前一黑,扶著靠背才勉強站住。

一看這樣子,盛夫人著急了:「哎呀,老盛,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兒子,疼不疼,快讓媽看看!」她一邊招呼著盛言驍坐下。

「不用了。」盛言驍也不顧及自己此刻的暈眩,直接拒絕了母親的關懷,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兒子額頭上的傷口,盛夫人可是心疼壞了,盛董事長也隱有擔憂,他不禁開始想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可他畢竟是做父親的,而且又是位高權重的董事長,即便自己有錯,又怎麼會輕易示弱呢……

最終,盛董事長也是一句軟話都沒有說,反而是繼續刺激著盛言驍:「我告訴你,你不要肆意妄為,我們給你安排的,就是最好的。別想著什麼感情不感情的,成天兒女情長,那能當飯吃?」

盛董事長對兒子的樣子實在是恨鐵不成鋼,他儘可能地為盛言驍鋪路,可是很明顯,小輩的想法和他們這些長輩總是不一樣。

但是如此大事,盛董事長也不會允許盛言驍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你就知道什麼家族利益,絲毫不考慮我們的人生,不考慮我們的感情,你們這樣做,不覺得你們自己過分嗎?」盛言驍直接質問父親,他很少有這樣和父親說話的時候,雖然父子二人的關係一直也算不上有多融洽,但盛言驍一貫是敬重父親的。可這件事,讓他沒有辦法好好交流。

盛董事長自然不聽兒子這一套,在他的心裡,永遠都是家族利益至上。

「你少說那些廢話,我只告訴你,你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生活,都是我多少年辛辛苦苦拼出來的,到了你這一代,你必須給我守住了,延續我們家族的榮耀。」盛董事長固有的觀念很根深蒂固,誰也無法改變。

「是,我是會延續家族榮耀,我會努力,但是就一定要和李涵結婚才行嗎?必須出賣我的婚姻自由才能延續家族榮耀嗎……」盛言驍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他感覺自己已經沒勁再去爭論什麼了。

每次都在掙扎,但每次都沒有任何意義,最終也沒有達到任何效果。

「對!是!就是這樣!你未來的妻子,必須與我們家門當戶對!」盛董事長的情緒有些激動,看兒子如此冥頑不靈,他覺得自己應該更嚴厲一些才能有作用。

盛言驍當然知道,無論如何,他都勸服不了父母,在他們心裡,已經認定的是不會改變的。

同樣的,盛言驍自己也是這樣的性格。他的感情,又怎會輕易允許別人來支配,即便那人是他的親生父母,那也不行,他的人生,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盛言驍不再說什麼,直接拉開門走了,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用,他還不如花時間去做其他有意義的事情。

他出來的時候,司機簡直被嚇了一跳,他額頭上腫了一大塊,還有鮮血不斷往下流。

那副樣子,當真嚇人。

司機不敢多說話,只是默默地為盛言驍拉開了車門。

要不是李家人早就走了,他大概要以為這傷口是李涵打的了,還沒過門就厲害成這樣,想想也是不太可能。

一路上,司機一句話都不敢問,只是安靜地去往盛言驍的公寓。

盛言驍只是簡單地揉了揉頭,痛感襲來,他也就放下了手,始終沒有要止血的意思。男人不拘小節,自然不是很在意這些,但更多的是,他需要記住這種痛苦的感覺,只有記得疼,才能真正成長。

也更能讓他下定決心去主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任人支配。

當晚,盛言驍也沒有去酒吧,也沒有再喝酒,而是直接回了家。

他的人生,也許確實來到了一個轉折點,而這一次的選擇,他必須做對,又或者說,他壓根就不用選,只要堅定地守護自己的愛情就足夠了。

……

翌日清晨,景家莊園裡,景澈起得很早,比平常還早,當天是週末,她不用上班,卻和同學約了出去玩,所以也早早就起來做準備了。

「我讓司機陪著你去,出去玩的話有人開車會方便一些。」一邊吃早餐,風翊一邊很貼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