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破銅爛鐵都能當寶貝,對自己的兒子卻比誰都狠,你眼裡除了你自己和錢,還有別的嗎?”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

王老太太咬牙,直接伸手去夠,結果一個不小心,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若非張笑笑關鍵時刻拖了她一把,就是頭著地了。

屋裡頓時兵荒馬亂,連範氏都放下張希跑了過來。一群人圍著她,七手八腳的扶,只有張笑笑倚著桌子冷眼看著,看著她是怎麼過河拆橋,怎麼不知悔改的。

王老太太捱了一鞭子又摔了一大跤,也算吃盡了苦頭,是個正常人就該放棄了。可她偏不,站穩後沒多久就掙開束縛,再次朝著張笑笑衝了過去。

張笑笑實在懶得應付這種人,不躲不避,揚手就把破銅爛鐵扔到門外,連同張大元一併關在了外面,隔著道門冷聲警告。

“你們的事,確實輪不到我管,前提是不要牽扯到我身上。再有下次,絕不是一頓鞭子就能了事的。”

“還有,兩家分也好,和也罷,都不是你們說了算的,而是我娘!不要妄想脅迫她,代價你們付不起,滾吧。”

與此同時,周家也剛經歷過一陣兵荒馬亂。

看著躺在床上沒病裝病的人,周見深眼中不見絲毫波瀾。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早就習慣了。

“哎呦”了半天沒人搭理,陳翠蘭也裝不下去了,隨手抓個東西就扔了過去。

“你個不孝子!你爹你娘命都快沒了,你非但不在床前侍候,還跑去跟那小蹄子廝混,是嫌我們活的太長,巴不得我們早點死嗎?”

周見深不緊不慢的撿起枕頭,拍拍上面的塵土,隨手扔在了椅子上。

“聽您說話鏗鏘有力,中氣十足,大夫也說您不過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至少還能活個幾十年,您又何必自己詛咒自己,還捎帶著把父親也詛咒了。”

“老話說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們好歹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得多大仇怨才能說出這種話,被父親聽到,他該傷心了。”

陳翠蘭半倚半躺在床上,被他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伸直胳膊想要去夠床邊的藥碗,卻一個不小心打翻了托盤,燙到了的手不說,還搞得房間裡都是刺鼻的藥味。

周見深淡淡掃了一眼,抬步走近,擺正托盤,徒手開始撿地上的碎瓷片,有些無奈,嘆息道:

“您不想喝可以直說,我讓人端走就是,何至於打翻呢?是藥三分毒,您又沒什麼大病,要是因此搞垮了身體,還得分辨責任歸誰,怪麻煩的。”

陳翠蘭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兒子,到頭來會嫌自己麻煩。

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問題應該出在張笑笑身上。

張笑笑不耍些陰謀詭計,把深哥兒迷的團團轉,深哥兒是絕不會以這種態度對自己!她倍感痛心,又深感失望。

“深哥兒,你答應過娘,會離她遠遠的。可這才過了多久,你們又混在了一起,究竟是不拿孃的話當回事,還是後悔了,覺得當初的承諾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