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忘了,先前那些妄圖勾引你的女子,最終下場有多慘,你想讓張笑笑變得和她們一樣嗎?”

聽了陳翠蘭的話,周見深有片刻的慌神,眼前浮現出了過去的種種畫面。

有人血肉模糊,有人痛苦掙扎,更有人一聲救命都來不及喊,被硬生生割掉了舌頭,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雖然自己從未跟她們說過話,甚至都沒有正面碰到過,但她們的性命,卻都是因自己斷送的。自己虧欠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

人一旦心神不寧,力道就會失控。周見深握著碎瓷片的手,不知不覺間早已血肉模糊。

他好似完全失去了知覺,半點痛意都感受不到。倒是陳翠蘭被嚇得不輕,立馬掀開被子滾下床,跪在地上用力掰開他的手,把碎瓷片搶過來扔在了地上。

再翻開周見深的手一看,又長又深的傷口橫亙在手心,當即心疼的落了淚,揚聲朝外面喊。

“來人啊,來人,拿藥箱來,再去村裡請大夫,快啊。”

門外守著的兩個婢女對視一眼,連忙朝著不同的方向跑去。拿醫藥箱的拿醫藥箱,請大夫的請大夫,剛安定下來的周府再次兵荒馬亂起來。

一直到大夫來,處理好傷口,上藥包紮完畢,周見深都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

期間陳翠蘭不知拉了他多少次,兩個婢女也在旁幫忙,可毫無用處。他就像長在了地上,除非連根拔起,否則絕不可能撼動半分。

陳翠蘭送走了大夫,安排兩個婢女去煎藥。

門一關,她湊到周見深面前,彎著腰弓著腿,抱著他的胳膊往上拉,擔心碰到傷處,她都沒敢用多大勁。

周見深鐵了心不起來,不是她隨便扯上幾下,就能解決的。

陳翠蘭最後無奈,也跟著跪下,幾近哀求的看著他。

“深哥兒,你是想折騰死娘嗎?到底要娘怎麼做,你才肯起來。”

周見深不情願的掀掀眼皮。

“你答應過我,不會再找她或者張家任何人的麻煩。可到頭來,你又是怎麼做的?”

“你知道嗎?今天我是不準備救你的。可有人卻覺得不救不行,讓我何時處理好了與你們的關係,何時再回去。”

“她一個小丫頭都知道什麼叫以德報怨,你們怎麼就豬油蒙了心,看不明白呢?”

若是張笑笑在,肯定會迫不及待大喊一聲,這不是她的本意。

放了陳翠蘭對她沒半點好處,還可能帶來更多、更大的麻煩,她又不是閒著沒事幹,好端端的非得給自己添堵。

“深哥兒,你怎麼能這樣說你的爹孃呢?”

陳翠蘭握著他的肩膀,痛心疾首。

“沒錯,我是答應過你不找他們的麻煩。但前提是你得聽話,你得離他們遠點才行,否則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我是你娘,生你養你的親孃,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毀了你的前途?我寧肯自己揹負罵名,也要讓你好好的,這份心意,你怎麼就是不懂呢?”

說白了,她就是非得搞垮張笑笑,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絡,且沒有商量的餘地。

話不投機半句多,周見深沒興致和她繼續糾纏下去了,隨後緩緩起身,居高臨下,一臉麻木的的盯著她。

“母親,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您。若您依舊不知悔改,繼續作妖往笑笑身上潑髒水,千方百計的想要對付她,我怎麼把您從牢裡接出來的,就怎麼把您送回去,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