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喻妍菲早已不是昔日瀾元鎮那個清冷的美人,梳著婦人頭髮的她,雙目變得黯淡無光,身上的靈氣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憤恨和抱怨。

“這麼多年沒見,果然還是那副狐狸精面孔。”喻妍菲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不管過了多久,本夫人都始終忘不了你曾經做過的那些齷齪事!”

梁妙書實在不想跟這樣的人浪費時間浪費口舌,拉著柳明河,打算繞過這個大麻煩。

沒想到喻妍菲以為梁妙書是做賊心虛,一挺胸脯上前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怎麼著?心虛了?”喻妍菲冷笑著,更覺得自己在理,不由得加大了聲音。

“賤人!你在瀾元鎮亂搞也就算了,就算成了太學的學子,你也不知道收斂!我們這些天字班的學子受了你多少欺負?你敢一一說出來嗎?”

喻妍菲越說越興奮,她的臉上漸漸呈現出一種變態的狂笑。

梁妙書對喻妍菲的突然發難感到一頭霧水,但更加不理解的是她的變態和瘋狂。

“這位……尚夫人,是吧?”

喻妍菲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的變態漸漸化為一種得意。

“算你識趣。還認識本夫人。”喻妍菲冷哼一聲,“殊不知是不是心虛……”

梁妙書聽著她那驕傲的話,只感覺到一陣噁心。

“停——”她終於打出了那個標誌性的手勢。

“尚夫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是因為你跟雲東的奸細兩情相悅,情深不能自抑,以至於讓人看到那麼不堪的一幕。”

“後來很快又因為尚啟賢情深不能自抑,梅開二度,再次被人抓包。”

“帶隊夫子和大人們都覺得問題不小,這才將你跟尚啟賢一起逐出了天字班。”

“所以,你根本就不能算是天字班的人。不光你不是,你相公也不是。”

原本因為喻妍菲的大聲,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好奇的看熱鬧的百姓。現在聽到梁妙書的話,更是秒變吃瓜群眾。

雖然尚啟賢只是京城中一個微末小官,但由於之前朝中兩派爭執是否讓尚啟賢去做平洲知府的時候,京中的吃瓜百姓就已經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將他的老底扒了一個底朝天。

但那個時候,尚啟賢的背後尚且有人庇佑,也還需要這顆棋子,所以輿論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但現在不同了。端朝人人都知道,眼前的這個小梁大人,不光是梁尚書的千金,更是憑藉一手好的技術,在古連清護國有功,被封為工部侍郎,是正經有官職在身的人。

這樣前途無量的人,能撒謊嗎?

顯然不能啊!

於是眾人看著喻妍菲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

喻妍菲渾身一哆嗦,沒想到梁妙書三兩句話就完全改變了百姓的看法,也知道光憑言語是傷不了人的,乾脆就地一坐,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撒起潑來。

向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也是喻妍菲在後宅之中漸漸摸索出的求生本事。

她自認想得很通透。做那些個賢良淑德的正室夫人有什麼意思?若是沒有夫君的寵愛,在這後宅中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還不如做一個“不懂事,只知道胡鬧”的小女人,還能惹得夫君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