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這一趟可有收穫?”陸玄明看顏雅走遠,又透過眾人的表情明白沒人把趙寡婦想不開的事怪到自己身上,這才敢和白璐搭話。

白璐把目光從顏雅的背影上抽回來,笑著看向陸玄明,揚了揚手裡提著的四袋土,“跟我走吧,明天就出發。”

陸玄明見白璐眉眼彎彎,說出的話還帶著好聽的抑揚頓挫的語調,像在唱歌,不由自主就跟到了白璐身後。

白璐就陸玄明這傻愣愣的樣,忍不住笑出聲:“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出發,到時候有你忙的。”

陸玄明連忙應是,在陸老的催促下扶著陸老回了茅草屋。

“真是聽話啊,就不知,他是誰的話都聽,還是隻聽白姑娘的。”韓曉光打趣道,手攀上週鵬飛的肩膀,被周鵬飛避開。

“我們不熟。”周鵬飛看了韓曉光一眼,又轉向李清年和白璐,視線在李清年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我要去看看顏顏,各位自便。”說完,周鵬飛就搖著摺扇邁著大步朝先前顏雅離去的方向而去。

白璐則是連理都不想理李清年和周鵬飛二人,話都沒說就準備走。

陸玄明專門給她留了處休息的地方,她得趕緊去睡了。

這些天風吹日曬又睡眠不足,饒是原主的面容再好,也經不住這樣折騰。

即便是顏雅,臉上也帶著顯而易見的憔悴。

“等等。”李清年的聲音響起,白璐卻只當沒聽到。

憑什麼他讓等,她就得等?

等一個不相信自己的人,如同在機場等一艘船。

李清年見白璐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起先的好心情終於撐不住了。

他朝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韓曉光揮了揮手,韓曉光便心不甘情不願地隱匿到了黑暗裡,連帶著四周的護衛們也踩著樹枝後退了許多,保證李清年在他們的保護範圍內。

卻不至於將他二人的對話聽個底兒掉。

因為每當這時候,他們必須將自己訓練多年的聽力封閉一部分,私自窺探主子私密,會活不長的。

更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主子這是要在這位白姑娘手上吃癟了。

想來倒也奇怪,從前白姑娘追著主子跑,主子對她視如敝履。

現在風水輪流轉,竟還不用等上三十年。

白璐的腳步一直沒停,月上枝頭,人該閉眸。

但她的手腕卻被人死死捏住了。

又是熟悉的位置,又是熟悉的力度,又是熟悉的灼熱。

李清年就這麼燒嗎?

為什麼手的溫度都這麼燙人?

白璐沒有回頭,扭了扭手腕,掙脫不開,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子爺有事請直說,男女授受不親。”

“你為什麼躲著我。”李清年清冽的聲音裡帶著困惑和不解,還有些惱怒。

他看著始終不願意回頭看自己的白璐,只覺得此前白璐對自己的百依百順猶如隔世。

“太子爺身份高貴,我這樣的村姑,怎麼敢汙了太子爺的眼?”白璐看著天上的明月,想著是否父母也在現代看著月亮思念著她。

從前不覺得,還總嫌棄父母嘮叨管得多,但孤身到了這個世界,卻有些懷念那樣的細碎嘮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