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如此?便是今日與璐兒妹妹有些爭執,也不至於......”顏雅捂住嘴,滿眼的不可置信和痛心,說話時看向白璐,又極快地轉開視線。

“不,我的意思不是這事和璐兒妹妹有關,我只是實在不明白,趙嬸子平日從未和誰交過惡,她還有個孩子,怎麼就突然想不開,好好一條性命,這真是作孽啊。”

顏雅烹茶的技藝讓白璐忍不住在心裡給她鼓了鼓掌。

好一招無中生有捕風捉影。

兩句話就把趙氏的上吊和她扯上了關係。

“不不,”陸玄明連忙搖頭,“她只是上吊,但發現的及時,被救了下來。”

眼淚馬上就要流出來的顏雅暗自翻了個白眼,抹了抹眼角鬆了一口氣道:“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不管什麼原因,這會人沒事就好。”

聽著像是慶幸趙氏命大,卻又把話頭轉到了早前白璐和趙氏的摩擦上。

“知道什麼原因嗎?”韓曉光自從身份曝光,就不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無論這事和他有沒有關係,都要問一嘴。

陸玄明搖了搖頭,“人還沒醒,但這事都怪我。”

“為何這樣說?”陸老拍著陸玄明的手,他能看出來,陸玄明的狀態很不好。

“草屋只有三間,本來就商量的讓老人孩子和女人們住,趙寡婦一開始也沒什麼異議。但不知為何,都安排好要準備睡了,她非說要換地方,嫌原來的地方悶。”

陸玄明從頭開始講,這還是他後面和許多人打聽拼湊出來的。

“她看中了劉嬸的地方,那裡的茅草不嚴實,說能吹到夜風,她家孩子怕熱。”

“但劉嬸人胖,這幾日烈日下走著,早就快虛脫了,還是靠著白姑娘給些吃的喝的用的才能撐到這,好不容易有個舒服的地兒,自然不願意讓。”

“她們就吵了起來,因不是一個村的,吵著吵著就變成兩個村的鬧架,我去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推搡。”

“我好說歹說,咱留雲村的人才答應不鬧了,劉嬸也願意和趙寡婦平分那處地方。”

“可裡四村的人卻得寸進尺,個個都鬧著要換,有些人還對白姑娘口出惡言,便、便打了起來。”陸玄明說到這頭垂得更低,聲音也變小了。

白璐看了眼他手上的擦傷,明白陸玄明肯定也動手了。

“不知是誰打到了趙寡婦和她的孩子,趙寡婦就哭鬧起來,說我們欺負人,要我們賠償。”

“但現在誰有多餘的東西賠給人,更何況打到趙寡婦的人根本就是他們裡四村的,雙方便又罵了起來,最後趙寡婦和劉嬸罵架沒罵過,解了腰帶就跑到外面的歪脖子樹上掛了起來。”

“要不是看著的人多,只怕趙寡婦就沒命了。”陸玄明說起來還有些後怕,不止是怕趙寡婦真的丟了性命,更是怕趙寡婦的兒子。

那孩子在趙寡婦自掛東南枝的時候,不僅沒有阻攔,臉上還露出了極為怪異的笑。

雖然轉瞬即逝,但陸玄明很肯定,他沒有看錯。

“別自責,這事和你沒關係。”白璐聽了全過程,明白趙寡婦這是為了讓自己兒子舒服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