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樺回到宿舍的時候,拿出手機,上面有好幾通未接來電和幾條資訊。

肖樺一一翻看,有許適打過來的電話,還有查言蹊發來的資訊。

肖樺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估計都睡了。

宿舍樓裡靜悄悄的,郝雪妮也回家了,肖樺走到床邊看著窗外月光照射下地面上影影綽綽的點點斑駁,忽然就想到了農村那個黑漆漆的小院兒。

肖樺從小就不信鬼蛇之說,但卻怕黑,這是小時候的經歷帶給她的過激反應,從被黑屋子裡救出來後,她就有了恐懼,恐懼黑暗、恐懼老鼠。

不過或許是自己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強悍,雖然懼黑,但只要有一點光亮透出來,就不會那麼害怕。

但老鼠是個特例,只要帶著一個“鼠”字,哪怕是松鼠,都會覺得心裡發緊。

甚至看到外形接近老鼠的,都會覺得難受。

那些可在心底的恐懼,她至今無法克服。

她恐懼的這些東西,都是在農村極為常見的。

農村的夜是真正的夜,伸手不見五指的夜,不似城裡這般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農村的老鼠和幾乎都是和人共處一室,經常人在炕上睡、老鼠地下跑,那個時候奶奶每晚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不住的扶著她的背安撫她。

“沒事的,沒事的,奶奶的羔娃不要怕。”

這些恐懼在城裡是沒有的,同樣,也沒有懷抱著自己的奶奶。

元旦假期還有兩天,肖樺和許適也商量著回公寓去了,許暢本打算邀請他們一起到他的公寓過元旦的,許適說:“不去,看到你們兩個膩膩歪歪的尷尬。”

肖樺坐在桌前頭埋在一堆學習資料裡,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許適:“你哥和阿柔……”

許適在廚房刷碗,故意裝作聽不懂,反問“怎麼了?”

肖樺抬頭看著許適,咂咂嘴:“算了,沒什麼。”

許適也不著急解釋什麼,將東西收拾好,又切了兩個橙子盛在盤子裡,放在肖樺面前的桌子上,肖樺手上窸窸刷刷的寫著東西,沒有抬頭,許適就拿起一個,剝了皮遞到肖樺嘴邊。

肖樺嫌棄的偏過了頭。

許適笑笑,人和拿著橙子的都一同往前探了探,誘哄著的說道:

“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麼,還問我啊。”

肖樺語調平淡的說:“不用給我說,你們家的事,我聽不著。”

許適的嘴咧的牙都露了大於14顆了,眼睛眯著,興致盎然的看著肖樺,忽然湊到她跟前。

“我很高興,你和別人生氣的時候都是直接拿書呼她們的臉,對我……這算撒嬌?”

肖樺斜眼睨他,“別給自己臉上貼金子了,我為什麼生氣?”

“因為我沒有直接告訴你啊。”

肖樺失笑,“你怕是太高估我的好奇心了,我不在意。”

許適看著低頭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的肖樺,伸手抽掉她手上的筆。

“哎,幹什麼?”

許適將筆仍在桌子一邊,拉著肖樺的胳膊,又開啟他的撒嬌耍賴模式。

“我們在一起,我不想把時間和話題都浪費在別人身上,我本來是想,我們2009年最後一天和2010年第一天一直在一起,這樣掐頭去尾,含含糊糊算起來,我也算陪你度過了一年,可你沒給我機會。不過沒關係,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和你在一起,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在一起,好不好?”

肖樺被許適忽然的肉麻驚起一身雞皮疙瘩,不由縮縮脖子,瞪他一眼,起身去夠被許適扔在一邊的筆,坐下的時候,許適腳尖一勾,肖樺的椅子發出沉悶刺耳的聲音,肖樺看著被許適勾出一截的椅子,皺眉看許適。

許適拉著肖樺的手一沉,肖樺重重的坐在許適的腿上。

肖樺有些驚慌的掙扎,但許適的手臂緊緊的環著他,像是緊箍咒一樣,她越動許適就收的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