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地.上萬物都燙了金似的,在原來各種顏色的表層,濃濃地染上了一抹橙黃,並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輝。

驕陽的兩道光柱穿過房間,宛如兩條透明的金帶,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塵埃,照射在睡美人的臉龐上。

她的面色蒼白,唇角泛白,上面還有零星幾個褐色的疤,細長的睫毛此刻輕微抖動著,光滑的眉梢微皺著。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天藍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

目光輕移,透過暈紅的帳幔,環視著其他的地方,床的斜對面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檯,甚是華美無朋,絢麗奪目。

身下一軟,彷彿置身於雲朵之上,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清幽的芳香,乃是紫檀香。

這是在哪裡?

月女眨眨眼,腦袋這是有些疼痛起來,想要伸手揉一揉,手指晃動著,可就是無法抬起來。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腳掌乃是腦袋上好似有什麼東西包裹著一樣。

師父,教主,獨眼龍,破極,城門,胤親王。

一個有一個名字浮現在她腦海中,隨後一段畫面藉著一段畫面出現。

她想起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記得。

那蒼白的臉頰上還沒有迎來紅潤,反而多了一絲憂愁,雙眸也變得惶恐起來。

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看房間的佈局來說,非富即貴。

挺直著身體,想要起身離開這裡,她還想去尋找雲玄,拯救她的師父。

還沒有離床手掌高,一股劇烈的痛疼襲來,五官緊縮,唇角上揚,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遍佈全身,是她發出嘶嘶地呻吟聲。

“卡茨”

一個丫鬟手上端著一盆乾淨地水推門而入,見到月女甦醒過來,道:“姑娘,你醒了”,隨後將臉盆放在一邊。

“這裡是哪裡”

月女看向眼前這個女人,身穿麻衣,容貌一般,頭髮束了起來,估摸著十五六歲的年紀。

“這裡是胤親王府,姑娘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丫鬟說道。

胤親王府。

聽到這個訊息,月女瞳孔一震,隨後泛起漣漪,唇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她終於在生死一刻來到這裡,之前所受的罪,吃的苦在這一刻化作心安的淚水流淌下來。

“姑娘,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去跟王妃說一聲”

看到月女那抽泣的樣子,丫鬟不明所以,隨後轉身離開這裡。

“王妃,廂房裡面的那位姑娘已經醒了,就是……”

丫鬟一路快走,來到柳寒煙這裡,將情況如實說道。

“就是什麼”

“那位姑娘聽說這裡是王府,然後就哭了,哭得好傷心”

丫鬟繼續說道,要不是雲玄從未有過出格之舉,她還以為這個女人是被他辜負的,此刻找上門來。

聞言,柳寒煙皺眉,雙眸泛起波瀾,隨後將雲煙交給金桔,打算前去看看。

不一會,一行人便來到廂房,還沒有推門,便能聽見女子那傷心欲絕哭泣的聲音,惹人憐惜。

這讓柳寒煙雙眸微眯,再結合她昏迷的時候雲玄那著急的樣子,一個想法湧現於心頭。

推門而入,便見一個女人,腦袋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走近一看,膚若凝脂,眸如秋水濛濛,面容秀美脫俗,十足的佳人。

見到有人進來,月女那哭泣的聲音小了,目光一轉,一個傾國傾城,沉魚落燕,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的絕色女子出現在她眼中。這等女子,就宛如從仙境落入凡塵的仙女一般,擁有著驚豔世人的美,身上散發出一種高不可攀的高貴氣息,讓人不敢心生褻瀆。

她自問對自己的容貌也有三分自信,不說冠絕於天下,但也是世間少有,此刻卻又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就是胤親王妃,國都第一美人嗎?”月女暗想著。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