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著急忙慌的時候,月女一不小心腳尖碰到棍子,跌倒在地,棍子也滾落數米之外。

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就在離地不過一尺高速的時候,劇烈顫抖的雙臂一軟,身軀跌倒下去,映了一臉灰塵。

接連試了幾次,可結果還是一樣的,她太虛弱了。

在跟獨眼龍生死搏殺的時候,雖然殺死了他,可是自身也被重創,體內猶如一塊蜘蛛網一樣的玻璃。

看似沒有破,可只要一個輕微的力度,哪怕就是指尖輕輕一碰,瞬間四分五裂,成為一滴碎粒。

這要是換做地境中品的武者早就堅持不住,倒在半路上,靠著僅存的體力跟堅如磐石的意志力,一路堅持到現在,已經超越自身的極限。

她的氣血內力都已快要枯竭,連意識都在遭受嚴重的衝擊,無盡的疲憊和傷痛,似潮水般拍打著她的意識。

根本不用想,只要她敢生出一絲放棄的念頭,那麼便直接閉上眼睛暈死過去。

看著咫尺的城門,那通紅的眼角泛起淚花來,紙一樣慘白的臉龐更顯消瘦不堪,身軀輕微抽泣著。

【月女,你不能倒在這裡,師父還在等著你去救。

站起來,為了讓你平安離開,甘願成為那個惡魔的鼎爐。

你不能倒下,即便是死,也要敲響城門,見到雲玄,拯救師父與水火之中】

月女眼眸內光芒漸漸凝聚,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山崩地裂都無法撼動的決心。

虛弱傷感的雙眸中門猛然綻射出洞穿一切的犀利寒光,無可阻擋,如同兇猛的火焰一樣吞噬著萬物。

輕顫的牙齒,咬著唇角,即便站不起來,就算是爬也要爬過去。

雙手不斷抓著地面,腳尖用力向外踏著地面,如同一個毛毛蟲一樣艱難蠕動著身軀。

而另一邊,正在奔跑的破極目光一震,在月光下看到一個身影在地上攀爬著,距離城門不過數米之遙,一縷殺意瀰漫在心頭。

來的時候,楊凱已經吩咐過,若不是活捉,那就殺死。

絕對不能讓她進入國都,否則饒不了他們三個。

身影一閃,朝著月女而去,以他的速度,在不驚動士兵的情況下,想要殺死她並且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

地面上露出一道痕跡,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紅光,而順著這道痕跡而去,只見一道身影正在那用力的爬著。

原本潔白柔軟如蔥白的十指,此刻已經變得黢黑起來,好看的指甲也在爬的過程中全部繃斷。

指尖在地面之間摩擦著,已經蹭破了外面的表皮,露出裡面殷紅,血液混合著泥土。

每用力攀爬一次,那種劇痛宛若無數把刀劍在體內四處無情的割裂著,五官都緊繃在一起。

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四肢痙攣,嘴裡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而就在這時,身後那種強大的氣勢也變得強烈起來,讓她損失無比心慌起來。

距離城門不過一米左右,來不及思考,嘶嘶地聲音不斷從她的嘴巴中發出,下唇也被牙齒咬出血來。

強忍著劇痛給身體帶來的折磨,再次攀爬起來,這一次,她還沒有手腳並用。

因為那種痛讓她無法承受,在痛苦足夠且持續的時候,意志力就會變得無比薄弱起來。

她抬頭腦袋,十指握起,一股鑽心的痛讓她五官再次凝結在一起,腳趾都抽搐起來。

無奈之下只好鬆開,將小臂放在地面上,用它的力量帶動全身,朝著城門而去。

“開門……開門”

終於,月女來到城門,抬起無力的胳膊敲打著城門。

只可惜聲音太小了,加上城門太厚了,裡面計程車兵壓根聽不見。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後,在月光的照射下,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如同夜間覓食的惡狼一樣。

兩人之間相隔不到百米的距離,而就是這百米的距離讓破極產生了畏懼,不敢向前。

眼神閃爍起來,目光掠過月女,看向身後的城門,最後落在上面國都二字之上。

面色微變,沉吟一會,隨後眼眸精芒四射,一縷狠厲殺機縈繞,身體化作一道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