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駙馬?!打的就是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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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幹什麼的,長著嘴不會說話嗎?”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汪春叩頭謝罪。
李昂知道這不幹汪春的事,餘晨灣那驢強脾氣,發作起來,自己也未必能約束的住,何況他一個小小的內侍太監。
“楊昊你知罪嗎?”李昂心裡並不怨楊昊,但畢竟是他動手傷的人,這件事若想圓滿解決,還得著落在他的頭上。就不知道他上不上路了。
“回陛下,臣見駙馬面上有須,又自稱是內侍省監,疑心有詐,故此……臣譏諷了駙馬兩句,這才觸怒了駙馬,以至誤傷駙馬。臣有罪,臣請陛下治罪。”楊昊說罷叩頭請罪。
嗯,還算上路,李昂的心放下來了,他清了清嗓子,板起臉訓斥道:“這叫什麼話,內侍省的官員就一定是太監嗎?朕的駙馬不是,許多人都不是!”李昂說到這頓了一下,“成日裡遊手好閒、渾渾噩噩,有空也要多讀點書!”
“臣知罪。臣願辭去官職,入大學深造。”
繞了半天,楊昊終於切入了正題。他故意找茬激怒餘晨灣,與他發生衝突,無非自汙其身,好有個理由引咎辭職,避開這個是非漩渦。去太學讀書不過是順著李昂的意思往下說,討他的歡心。只要哄得龍顏喜悅,說不定就能遂了自己的心願。不過讓楊昊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這番話卻引來了一場小小的風波。
“大學?”李昂聞言一愕,旋即大笑起來,“大唐只有太學,何來大學呀?楊昊啊,楊昊,你讓朕怎麼說你好……”李昂笑道眼淚都下來了。
紫宸殿裡頓時笑聲一片。
楊昊無法向眾人解釋說在後世的某個時代確實有叫大學的學校,而且自己還曾經在裡面混過幾年。
“你連‘大’和‘太’都分不清,還要去太學?哈,哈,朕……朕實在是不能準你。”
“臣請陛下將楊昊逐出京城,戍邊邊疆,似這等濫竽充數之人,根本不配立於朝堂之上。”餘晨灣趁機彈劾楊昊。
“你也有錯!這是大明宮,大唐的皇宮禁苑,不是你的駙馬府!若不是看你有傷在身,朕定要嚴懲。”李昂喝退了餘晨灣。對伏在地上的楊昊說道:“朕本意要留你在殿前效力。可你的性子太毛躁了,讀書又太少,讓朕怎麼放心呢。”李昂頓了一下,“去邊鎮磨鍊幾年也好,閒時多讀些書。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渾渾噩噩一輩子吧。”
去邊鎮磨鍊?楊昊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有些愕然。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已是“皇恩浩蕩”了。不說自己打的是當朝駙馬,皇帝的親姐夫,光憑在禁宮裡毆鬥這一條就足以治自己一個死罪了。更何況按李昂的意思,只是去邊鎮鍛鍊幾年,將來還是有機會回長安的。
“還不叩謝天恩。”潁王李炎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臣叩謝天恩,萬歲萬歲萬萬歲!”喊了一天的萬歲,唯有這句喊得格外順溜。
楊昊站起身時向潁王李炎投去了感激的一瞥,但讓他不明白的是,李炎為何對自己會格外看重,自己不過剛剛才認識他,此前也沒聽說過呆霸王跟他有什麼交情。
李昂說讓楊昊去邊鎮磨鍊幾年,具體去哪他並沒有說。皇帝心裡裝著天下,哪能事事考慮的這麼細呢?揣摩聖意本來就是宰相、翰林們的職責嘛。紫宸殿裡此時既無宰相,也無學士,於是揣摩聖意的任務就落到了地位最高的李炎頭上。
李炎問孟博昌:“令叔不是正在天德軍為副使嗎?就讓楊昊去天德軍,也好有個照應。”孟博昌的叔父孟楚是天德軍節度副使,按規制節度副使只是節度使的僚屬,但孟楚這個節度副使可是個實力派,而且實力大到可與天德軍節度使王謙分庭抗禮。
王謙與朔方節度使王希廉、振武軍節度使獨孤暢關係密切,三人密結盟約,擁兵自重,不聽朝廷號令。文宗皇帝對付那些不聽話的藩鎮,用的最熟的手段就是往裡面摻沙子,沙子多了藩鎮的力量就弱了,不得不乖乖聽命於朝廷。孟楚就是朝廷摻入天德軍的沙子。
不過在正式去豐州赴任前,楊昊還必須到兵部下屬的刺馬院去培訓一個月。刺馬院全名是“武備將校教養院”,是唐憲宗李純為了掃除藩鎮、平定邊患、中興大唐而創設的一所培養中高階武將的軍事學院。年輕將校能到刺馬院去鍍鍍金,對將來的仕途那是大有幫助的。
楊昊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自己雖未能躲進太學,但能躲入刺馬院也不錯,混個月把月,咱鞋底抹油——溜乎!管你大明宮裡殺的血流成河呢。
殷桐香升任右金吾衛左中候,統率只剩下八十六人的龍騎衛。金吾衛左中候是正七品職官,比他原先的從八品散官禦侮校尉進了一大步,更緊要的是他統率的是龍騎衛,這份榮耀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楊昊站在紫宸殿前用白玉石板鋪成的廣場上,回望巍峨壯觀的紫宸殿,心裡生出一陣感慨:別了美輪美奐的大明宮,我無法幫助你,只能悄悄地離開。願上帝、佛祖、真主保佑你,永遠美麗,不墮地獄。
王守澄被八名金刀衛押向宣政殿。在那裡,李昂將擢升他為左右神策觀軍容使兼十二衛統軍。同時免去他右神策軍中尉,右衛上將軍、內侍省監等職務,這是一條釜底抽薪的計策。
王守澄就像一棵斷了根的枯樹,被風吹倒只是早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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