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原以為睡著的男人驀然睜開眼,將橫跨在他身上的一條腿輕輕的撥開後起身下床,看著睡得正香的女人,沉思了許久後,幫她把被子蓋好後直接去了衛生間。

涼水自頭頂衝下,很好的安撫了躁動不安的心,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幕幕,左月堯無奈的笑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是以類似的狀態相處,一個在追,一個卻想跑,一個越追越起勁,另一個越跑越無力,明明一次次的說著不會陪蘇弦的人,卻總是在同一張床上醒過來。

但蘇弦卻越來越不高興了,因為左月堯讓她有了種同床異夢的感覺,明明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可他總是背對著她,也很少有好臉色相待。

再次醒來,蘇弦看到左月堯正坐在桌邊看書,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是想看到他呢還是不想。

左月堯聽到動靜後轉頭看著床上的人:「今天週末,一會兒我去醫院處理點事情就回來了。」原以為會再次看到她欣喜甚至是撲過來的模樣,卻只聽到了她低低的嗯了一聲,情緒似乎不怎麼高漲。

左月堯合上了書本,「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到處轉轉,或許能找到你覺得好玩的地方也說不定。」

「我不無聊。」語氣依舊不佳。

「如果你不想一個人出去的話,我可以充當你的導遊。」這樣的提醒應該能聽得明白了吧。

蘇弦將被子往頭頂拉了拉,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待在這裡,你有事就去忙吧。」

狠不下心的人終於坐到了床邊,將蓋住腦袋的被子拉了下來,還順便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沒有任何的異樣,才再次緩緩的開口:「不舒服?」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左月堯將蘇弦的臉轉了過來,除了表情像霜打的茄子之外,看不出有什麼疼痛之色:「哪裡不舒服?」

「這裡。」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蘇弦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

睡衣已從肩頭滑落,一片春光大好吸人眼球,左月堯將蘇弦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遮去了惹眼的部位:「雖然我是心胸外科醫生,但你的這個病,我治不了。」

蘇弦的手指玩著左月堯的衣角:「你治得了,就是不想治而已。」突然又轉過身去:「看來你是真的對我失望透頂了,不管我怎麼做你都無動於衷,我也沒這麼主動的對待過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背後的人頓了一頓:「打算放棄了?」

「嗯。」抓起一個枕頭抱在懷裡,才稍稍覺得不那麼空落落的:「昨天睡著之前是這麼打算來著的,但現在我又不打算放棄了。」

「為什麼?」

「因為我想做你老婆啊。」

左月堯沒再說話,對於她這樣赤裸裸的表白已經見怪不怪,手機響起,是任尚的電話,左月堯接了起來。

任尚放蕩不羈的聲音傳來:「怎麼樣?這幾天是不是日日笙歌,夜夜新郎?美滋滋吧?」

左月堯不動聲色的否認了這個答案:「沒有。」

「切,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有什麼事?」見著床上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左月堯希望對方直接切入主題。

「我靠,沒事我就不能打你電話了?怎麼?打擾你們纏綿了?這天都亮了,消停點吧,再把人給折騰壞了。」

「掛了。」

「別別別。」任尚急了:「我還真有事找你。」

「說。」

「下個月能不能回來一趟?」

「怎麼了?」心中已有答案,左月堯卻明知故問。

「沒事。」電話那邊似乎有些小小的失落:「就是咱兄弟好久沒聚了,想跟你聚聚,你要忙的話就算了。」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矯情了。」像哄著自家帶著小情緒的弟弟般:「禮物已經預定好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八號之前應該能到你手裡。」

下個月八號,是任尚的生日。

任尚興奮的聲音傳來:「是不是限量版的那款?國內現在都沒貨呢,你搞到了?」

「嗯。」

「哎呀,堯堯,我愛死你了,後半生還是咱倆一起過吧,女人太麻煩了,還是咱男人簡單。」

對任尚的這句話頗為認可的左月堯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我不一定能抽得出時間回去,你自己好好玩。」

「你不回來我一個人你玩得有什麼勁,算了,你現在有了枕邊人了,大概是不記得我了,這生日不過也罷。」

聽起來像極了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