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哪兒都是個紅顏禍水。」難得看見月朗星稀之夜,讓人的心情都變得很不錯,蘇弦真後悔穿著高跟鞋,腳下忍不住的又想踢一踢地上的石子兒,時光如梭,很多東西都回不去了,但有些習慣還是下意識的存在著。

似乎是月色動了人,左月堯君子般的走在蘇弦的身側,不急不緩,與她並肩而行,垂眸看了一眼她那雙蠢蠢欲動的腳,對於她略帶了些不滿的嘀咕勾唇一笑:「看你的男人也沒比我少到哪裡去,你今天這身打扮,沒少給自己添彩。」

蘇弦委屈的停住了腳步:「我說我要換,你不讓,現在又來嘲笑我!」

左月堯站著等她:「我是誇獎你。」

「左月堯。」蘇弦雙手叉腰:「你是不是當我傻?」

「你不傻嗎?」

蘇弦噎住了,但倔強的心仍不想服輸:「那也比你好,讓一個女人為了你單相思,食不知味的樣子看著都讓人覺得心疼。」

「你怎麼知道她是單相思?」

他的笑容看起來就像個老狐狸,蘇弦才不上這個當:「你從頭到尾都沒看人家一眼,你可別告訴我是郎有情妹有意。」

「既然你這麼心疼她,不如我......」

「別!」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蘇弦連忙打斷:「她可不是你喜歡的型別!」

「哦?我喜歡什麼型別的?」

「我啊,我這樣的。」有風拂過,帶著空氣的清新,蘇弦抓了一把風,攤開後卻什麼都沒有,就像眼前的人,想抓住卻很難抓住的樣子。

只聽得左月堯帶著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你倒是挺自信的。」

倆人在原地站了許久未動,左月堯不再等蘇弦了,轉身繼續往前走,蘇弦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看著對方的背影越走越遠,突然蹲下了身子,抱住自己的膝蓋,看著並不能算得上很平坦的路面,開始傷感起來。

沒多久,頭頂響起了左月堯的聲音:「走不走?」

「我累了,不想走了。」人在某一時刻突然就會莫名的感傷,放下了以前從未懈怠過一絲的工作,追逐著另一個人的身影,結果如何到現在為止還尚未可知,陳碧玉發簡訊來問她狀況如何,並說了些鼓勵的話,但感情這東西要是鼓勵能行的話,那天底下就沒有怨侶了。

左月堯伸手抬起了蘇弦的下巴,將她的目光定到某一處:「看到那邊沒有?那邊都是墳地,前幾天還剛有老人去世。」

蘇弦一聽,狠狠的嚥了咽口水,但仍假裝鎮定:「你不如說還有豺狼虎豹什麼的,這樣說不定還能嚇到我。」

「你不信?」左月堯強行的把蘇弦拉起來,指著剛剛的方向:「你仔細看。」

蘇弦還真仔細的去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墳地的方向竟然出現了一點點的亮光,還在緩緩的移動中,蘇弦抖著小碎步往左月堯的身邊擠了擠:「我覺得,我還是走吧。」

打著手電筒正緩緩走在羊腸小道上的老人,殊不知此時此刻已被某個膽小如鼠的女人當成了鬼......

「不過我走不動了,你揹我吧。」

對於蘇弦的得寸進尺,左月堯顯得有些束手無策,恨不得狠狠心丟下她算了,但腳步怎麼也邁不開,無奈之下只能認命,緩緩地蹲下了身子:「上來。」

蘇弦跳上左月堯的背,那興奮的樣子哪裡像個走不動的人,得逞的笑容讓一個年近三十的女人像個要到糖吃的小女孩兒。

左月堯揹著她,彷彿在沿路觀賞風景般,走得很慢,慢得蘇弦以為他們已是老夫老妻了。

「左月堯。」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低語:「其實上大學那會兒,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我是有苦衷的,但是這個苦衷我又不能說,我答應了別人不說的,傻瓜才會相信我真的會劈腿,你這麼好的一個人,我哪裡捨得劈腿,恨不得天天拴在身邊才好呢,我知道我現在這麼做,會讓一個人很不高興,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當是我自私了吧。」

藏在心中多年的話一旦決堤,連自己都收不住,感覺委屈的同時又覺得慶幸,慶幸這麼多年後還能遇見當初的那個人:「這麼多年我一直沒忘了你,不管在哪裡,不管做什麼,總是經常會想起你,就跟個神經病一樣,怎麼忘都忘不掉,我就想著吧,既然忘不掉那就不忘了吧,放在心裡,一輩子都這麼藏著,誰也不知道,可誰想到呢,咱倆又見面了,見面後你老勾引我,搞得我的這顆小心臟啊......」

蘇弦的手指點了點左月堯的臉頰:「你是不是在偷笑?」

得不到對方的回答,繼續沉浸在自言自語中:「我覺得那段時間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隔三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好,就是想動搖我的決定,好吧,我承認,你贏了,我是又愛上你了,不不不,應該說是我一直都是愛著的,只是自己不肯承認而已,現在想想,我好傻啊。」

「左月堯,你在聽嗎?」

「嗯。」

左月堯的沉默讓蘇弦很沒把握,在確定了他在聽她說話之後,又道:「溫何是個好男人,那時候我在想,如果不能嫁給你,那嫁給他也不錯,至少,他對我真的很好,哎呀!」

大腿上的手突然鬆動,差點掉了下去,下意識的抱緊了左月堯的脖子,蘇弦笑呵呵道:「左月堯,你吃醋了是不是?是不是聽不得我說別的男人好啊,可溫何是真的好啊。」

蘇弦直接被扔了下來,雙腳剛著地,直接就將左月堯給環腰抱住了:「他是很好,像哥哥,像親人,但你的好,是愛人,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