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聽聽,都聽聽,我真是受不了了。」

蘇弦在桌子底下踩了左月堯一腳,放眼他的無動於衷,又順手掐了他一把,順便在心裡把這個死男人詛咒了百八十遍。

「說好的,同學聚會,不允許帶家屬的,左同學,你犯規了啊,是不是該罰幾杯?」

這家屬二字,讓何欣晚的臉色都白了。

她倏地站起來,情緒有些激動,但仍舊讓自己保持著微笑,但那笑,比哭還難看。

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不好意思各位,我有事,先走了。」

蘇弦看到何欣晚眼角的那滴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她默默的嘆了口氣,扭頭問左月堯:「你要不要去追一追?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左月堯看了廖興言一眼,廖興言猛一點頭:「我馬上去。」

還真是好哥們兒。

「我說左同學,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咱南大的女神愣是讓你弄成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調侃,但並非責備:「不過說清楚也好,這樣牽扯不清的也沒什麼意思,不喜歡就不耽誤,是個男人的風格,只是可惜了咱女神這麼多年的心意啊。」

「這些年你們倆都單著,我還以為你們好事將......」

一旁的人咳了咳,示意小心說話。

蘇弦覺得有些好笑,要是陳碧玉知道這些年八卦來的訊息,大都是不真實的,會不會氣得跳腳?

蘇弦看著飯桌上,除了空酒瓶,就是吃剩的菜,今天她這擋箭牌,可算是做到位了。

這種單方面的感情,蘇弦還是挺能理解的,那滋味應該不好受,但感情這東西,從不論個對錯輸贏,當年她覺得何欣晚跟左月堯不合適,但現在蘇弦改變看法了。

何欣晚,配不上左月堯。

倒不是因為左月堯是她曾經的男朋友,而是因為何欣晚太過於自我。

同時,蘇弦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左月堯為什麼要帶她一起去接機,明白了他為什麼一定要她來吃這頓飯。

「我現在要是打你一頓,會不會讓你在兄弟們面前很沒面子?」蘇弦歪著腦袋,擠出一個勉強得不能再勉強的笑容問道。

她聽到有人在偷笑,就是不知道笑的是她,還是左月堯。

「應該會。」左月堯認真的回答了她。

然後蘇弦聽到了其他人毫不掩飾的笑聲。

她不會真的打他一頓,全當是因為她肚子餓了吧,默默的嘆了口氣:「我餓了,讓服務員給我來碗米飯吧,要熱的。」

有熱心的師哥站出來解釋:「實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會來,這小子也沒告訴我們,這樣,我讓服務員拿選單過來,你想吃什麼,隨便點,咱吃新的,熱乎的,成不成?」

服務員突然推門而入,在她的面前放下三道菜。

紅燒獅子頭,清蒸魚,芹菜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