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真的童顏,蘇弦溫柔的笑著:“姐姐也想看看漂亮的櫻花,但姐姐沒去過北城,這樣吧,等的病好了,姐姐也畢業了,就帶著去北城看櫻花好不好?”

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充滿失望的小臉兒:“我知道我的病不會好了,可能哪天就死掉了,院長媽媽總是說我得的是小病,很快就能好的,但我知道,我這裡生病了,是大病,治不好的。”

指著自己的心窩窩:“你們大人總以為我們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其實我們什麼都懂。”

是啊,他們可能什麼都懂,懂得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多。

的小手指就像戳在了蘇弦的心上,她覺得心裡挺難受的,難受得想哭。

這世間有很多不平之事,有很多無法直視的現實,也有很多想幫卻又無能為力的人,可偏偏這所有的無能為力,會經常赤裸裸的擺在你面前,讓你不得不直視,不得不面對。

蘇弦對於這樣的蒼白無力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傷。

或許自己能勇敢的跨過生活所帶來的每一道坎坷,但卻面對不了眼前本事不關己的悲涼,因為的話,蘇弦的心揪著難受,她捏著的手,抬頭跟左月堯說:“你將來一定要當個好醫生啊。”

左月堯騰出一隻手捏了捏蘇弦不是很有肉感的臉頰:“太感性了不是什麼好事,她都比你堅強。”

蘇弦吸了吸鼻子:“堅強有什麼好的,那都是裝出來的,女孩子柔柔弱弱的多招人疼啊。”

“哦?”左月堯逗弄著:“那讓姐姐給我們表演一個,柔柔弱弱的是什麼樣子的,好不好?”

拍著手叫好。

蘇弦於是學著何欣晚的樣子捏著嗓子說了幾句大家閨秀的話,的小胖手指著她:“姐姐,你好假啊,一點也不像你,哥哥都笑話你啦。”

蘇弦這才想起來,她跟左月堯之間,似乎還有賬沒算,於是撇過臉去:“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我?”想下來,左月堯慢慢的把她放在了地上,動作輕柔得簡直讓人嫉妒,蘇弦跟著跑,卻被左月堯抓住了。

“你確定不認識我?”

蘇弦嘴硬:“反正不熟。”

“好吧。”左月堯鬆了手:“自從你來到南大,我努力的彌補當年的不告而別,努力的讓你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感受到溫暖,又努力的讓你的所有事儘量變得順利,我沒想到,我這麼做卻換來一句不熟。”

蘇弦似乎聽到了他的嘆息,又覺著這話帶了些哀傷:“我該說是我做錯了,還是我想錯了?”

見他要走,蘇弦著急得一跺腳:“那你也不該冤枉我,說我跟溫教官有那什麼關係!那天我想當著你的面把話說清楚的,可你走得連頭都不回一下!你這樣很討厭知道不!”

左月堯站住了,回頭:“你是說,那天你當著我的面想接電話,是為了向我證明你不喜歡他?”

蘇弦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意思,一點頭:“差不多吧,不過你沒給我機會不是。”

又突然跑回來了,抱著左月堯的小腿:“哥哥,跟我們一起玩吧。”

左月堯低頭看著這個小傢伙,笑意漸濃:“你喊姐姐跟我們一起。”

“可姐姐說不認識你啊。”

蘇弦佯裝看天,聽左月堯帶著戲謔的聲音道:“現在她應該認識了,不信你去試試。”

於是跑了過來,揪著蘇弦的衣角:“姐姐,你要跟哥哥一起玩嗎?”

這話問得實在很孩子化,她總不能去糾正一個孩子的語言,於是拉起了的小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