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夕冉晃了晃手裡的冰激凌問蘇弦:“一會兒有好吃的,那這個還吃嗎?”

蘇弦簡直無言以對,這個時候的重點是在吃冰激凌還是吃夜宵上嗎?

“師哥。”

在他們還沒走遠的時候,蘇弦終於開口說話了。

倆人同時回了頭,等著她的下問,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她,看得她將要說的話全然忘記了。

左月堯笑了笑:“我說過,考上南大,要請你吃飯的。”

蘇弦思來想去,她怎麼不記得說過這句話呢。

任尚一把勾住左月堯的肩膀:“老實交代,你倆什麼關係?”

“故人。”

“我還黃鶴樓呢!別整虛的,你怎麼會跟她認識的?”

穿著打扮談不上時尚,那一頭短髮更難顯淑女模樣,面板比不上南大其她女孩子的白皙,還有那瘦弱的骨架,彷彿風一吹就要倒,唯獨那雙眼睛,深邃透亮,彷彿能直穿人心,蘊含著無窮的智慧和堅強。

這一看就不是養尊處優家的大小姐。

任尚從不在乎對方是何種身份,只是對於左月堯另眼相待的人比較好奇而已,認識雖只一年,但關於左月堯的校園新聞屢見不鮮,收到的情書更是數不勝數,師妹師姐主動相邀乃是常事,別說主動請吃飯,能讓左月堯主動搭話的都少之又少。

“先洗澡。”

左月堯並沒有如任尚所願,利落的脫掉衣服走進了淋浴間。

任尚跟了上去,“堯堯,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

只有嘩啦啦的水聲作為回應,任尚不甘心,跑到左月堯的身邊,笑得賊兮兮的:“堯堯,要實在不行的話,咱倆湊合湊合得了,我在性別這方面,也沒卡得很死。”

“滾。”

“得咧。”

換完衣服的人,渾身散發著沐浴乳的清香,左月堯來到蘇弦的跟前,微微低頭看她:“等急了吧?”

蘇弦搖了搖頭,捏著那個快融化掉的冰激凌,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左月堯將冰激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不吃了,吃多了不好。”

有種暴殄天物的罪惡感啊。

身後跟著任尚和陸夕冉,就像跟著一隻羊和一頭狼,狼在調侃,羊全然不知,回答得掏心掏肺。

蘇弦心裡嘆了一嘆後停下了腳步,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

本還想借著下雨的理由免去了這頓飯,但十分熱情的保安大叔主動的送上了兩把傘,這讓蘇弦的計劃落空,不得不感慨南大的人可真是熱情啊。

任尚把陸夕冉拉到了他的傘下面,很自然的,蘇弦落在了左月堯的傘下。

兩把傘,四個人,同時漫步在雨中,有那麼的片刻,生出了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蘇弦埋著頭,儘量跟緊他的腳步,雨水落在了她的肩頭,趕去了秋老虎帶來的熱度。

其實蘇弦很喜歡下雨天,別有一番情趣,但礙於家中逢雨必漏的寒舍,她有時候會祈禱老天不要下雨。

不過今天這雨,下得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明明是相識的兩個人,可走路間無意的碰觸,讓蘇弦十分的小心謹慎,她不想把自己表現得像個佔帥哥便宜的花痴女。

然而,當左月堯將手中的傘完全的偏向了她這邊的時候,蘇弦連忙抓住了她的手,同時往他那邊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