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安瑟便要抬手擊去,卻是感到腳下一陣動盪,隨即兩雙腳便是猛然下陷,被死死的卡在了裂開的樹縫之中。

他毫不慌亂的收起了重組的雙手,隨即將全身的能量都向下注入而去,只聽那樹幹發出咔咔的扭曲聲,便被他化作巨石的雙腳徹底的迸裂了開來。

「總是這麼粗暴。」她怪嗔著抬手彈出幾顆猶如果實般的東西,卻是在空中瞬間化作了子彈般的勢如破竹。安瑟見狀連連躲避開來,卻只見那東西垂直著摔在了地上,隨即便散發出了一陣陣奇怪的煙霧。

他腦海裡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有毒氣體,連忙掩住口鼻,卻只見原本還站的老遠的她又一次肆無忌憚的撲了上來。

一瞬間權衡利弊之時,他還是鬆開了手,轉而去抵擋她不知何意的襲來,濃烈的煙霧頓時毫無阻攔的竄入呼吸之中,他慌亂之中猛的睜開眼,卻是隻覺得眼前一陣發白的明亮,隨即便是自內而外的奇怪躁熱。

「這是什麼……?」

她也有些意外的瞧著他的反應,嗤笑道:「你的身體對外界的影響也太敏感了吧,難道你被改造過?」

「說的什麼屁話……。」安瑟抬起頭來試圖看向她,卻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還沒等費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之時,卻是忽然聽到了樹下傳來了一陣熟悉的驚呼聲。

「你……你們……。」

過於熟悉的聲音令他原本還陷入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他有些慌亂的推開了她,再一眨眼自己的身體卻是早已離開了樹頂,回到了熟悉的地上。

怎麼回事……?

隨著自己離開了那裡,方才身體的那陣不對勁的感覺也忽然消失了。他有些茫然無措的抬頭看去,除了那棵樹上的人頭以外,卻是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你……。」他聞言愣愣的轉過頭去,卻是正對上了許祈那雙滿是複雜情緒的眼神。

她在想什麼啊?!

「你看到了什麼?我跟你講,那不是……。」

「別說了!從小到大看不出來,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居然是好這一口。」

話音剛落,她便是略顯悲壯的皺了皺眉頭,神色頗像是眼看著自己養了十幾年的白菜忽然被豬拱了般的可惜。

當事人就站在那裡看著她戲精的演了下去,終於是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起來:「你還知道從小到大!剛才這個跟你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搭檔身心都差點被那個女人摧殘了,你還在這兒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

眼看著他一臉委屈的閃到了一旁,許祈自知做的有些過分了,連忙前去安慰,卻是被安瑟一把推開。

「跟人沾邊兒的事你是一點兒都不幹,呸!」

這被惹急了就隨時隨地發一頓小脾氣的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啊……。她有些無奈的看著他的背影,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而湊近過去,喜笑顏開的說道:「別生悶氣了,你看我逮到了什麼?」

「誰稀罕看……。」話雖如此,安瑟還是漫不經心的稍稍轉過頭來,卻是在看到了她手裡掐著的那一個黑色的小身影時猛然一愣。

這不正是兩人之前要找的那個小孩子嗎?

「你就這麼抓到他了?」

「是他自己先過來找事的,就那麼點三腳貓的功夫,還要跟我比劃。」

安瑟俯下身去瞧著那個被拽著衣領,臉色比自己還要臭十倍的胖乎乎小孩,心底裡思索再三。

「所以他倆或許真的不是一夥兒的?」

「很難說。」許祈不再去看那棵長滿人頭的參天大樹,轉而面向了手裡還在臭臉的小屁孩。

「好了,作為這裡唯一的一個大活人,接下來一切的突破口,看來都要從他身上問出來了。」

「問個屁!」

「嘖,小小孩的,怎麼這麼口出狂言。」她狠狠的掐了那白的過分了的臉蛋子一大把,痛的他淚眼汪汪卻又幹不了什麼,只得扭過頭去直生悶氣。

「小孩,你有名字麼?」她蹲下身去平視著他,略顯和善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