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性的踩上了那段看上去便極為壯實的枝幹,只覺得一瞬間腳下微微晃動,整個人便被高速的垂直帶到了上面。

人剛一落在結實的猶如地面的樹枝上,她便迫不及待的俯身湊上來。

「我看你怎麼還在猶豫啊,就一定要人家等你這麼久麼?」

她朱唇微啟,帶著溼潤溫暖的水汽,氤氳的眼神只是釋放著魅惑的盯著眼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安瑟見狀只是稍稍低下頭去,卻正對上那雙勾魂攝魄的媚眼如絲,縱使從前再如何熟練於臨機應變,一時間碰上了這等難纏的人物倒也是讓他少有的感覺手足無措起來。

「別離我這麼近。」

「要我離得遠,你是身上長著毒刺麼?既然都已經上來了,還故作什麼矜持的……。」她似是有意無意的扯鬆了自己的外衣,身前的一抹雪白剎那間便閃入了他強作鎮定的眼中。

寄!這還算什麼探察訊息,分明是掉了個18+的老妖窩了!

雖然之前任務之時也沒少見過美人計,但自己作為攻擊與突出重圍的好手,這些事向來都是會攤在謝文或是許祈身上,自己先前還沒少拿這些事調侃過兩人,事到如今卻也是沒想到這種事情的主角終有一天居然轉到了自己身上。

他又錯愕的被餘光吸引了視線,只是覺得一瞬間眼前恍然一愣,終於是再也無法忍受,洗腦似的強迫著自己選擇性失明的挪開了身子。

「咳……,我說你待在這裡這麼久了,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孩子過去啊?」

「小孩子?這麼荒郊野外的地方,就算是成年人來了都要退避三舍,怎麼會有小孩子來呢?」她看似有些認真的思考了一秒鐘,隨即便微微勾起了嘴角,嘴裡不著調的跑起了火車:「還是說,你在隱喻著什麼?」

屮!這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這麼想著,他便毅然決然的決定大打出手,卻只聽她又低聲笑了笑,隨即說道:「好了,不要再去管那些事情了,既然你情願上來陪我,作為交換,我就告訴你一個別的訊息吧。剛才我坐在這上面,可是聽到了那邊傳來一陣動靜呢。」

安瑟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有一條湍湍的小溪奔流而過,卻是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事情。

「那裡離這裡不近吧,你怎麼會知道的?」

「因為我坐的高,自然也看得遠,聽的遠。」她虛虛的攏著自己滑下肩頭的衣服,卻是攏了個寂寞的又溜了下來,「在這裡的日子太無趣了,沒有人來,更何況是你這樣細皮嫩肉的男人……。」

話及至此,她語氣卻是忽然停了停。一時的寂靜無聲讓他有些好奇的轉過頭去,卻只見她的身子稍稍一晃,便是忽然的歪躺在了他的懷裡。

「你幹什麼!」

「別動嘛。」屬於女人的嬌嫩肌膚滑溜溜的蹭過他的脖頸,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歪倒在他的胸膛之上,聽著那砰砰作響的心臟,心底傳來一陣喜悅。

「好久都沒有人來了……。」

安瑟被定住似的愣在了原地,餘光忽然瞥過了她那繡有鳶尾花的華服之下的淡綠色裙襬,一雙修長白淨的腳腕露在外面,上面似乎還纏繞著什麼黑色的東西。

「看我的腳,它們生的很漂亮,不是嗎?」

聞言他只覺得臉上微燙,連忙別開了視線,卻是見她忽然從懷裡抬起頭來,儼然沒有什麼怪罪或是不好意思的情緒。她轉過頭去微微撥開裙襬,有些愛惜似的伸手撫摸著它們,連帶著那一圈不知名的東西。

「它們的存在是我最驕傲的,也是令我最痛苦的。」

安瑟聞言有些詫異的轉過頭去,她卻早已收斂了神色,又恢復了從前那副漫不經心的笑意。

「你也好奇嗎?」

「我只是來找人,對於其他的事情,我沒有任何興趣。」

他剛說完便要轉身下去,卻是被她伸手攔下。

「你剛才從下面應該能看得到吧,那些被掛在這上面的人,他們可要比你乖多了。」

「乖能幹什麼?乖乖的跟你待在這裡,然後再被掛在這上面嗎?」

她看著他,臉上笑意不減,「別總是這麼自作聰明,有的時候,人還是服軟的好。」

安瑟站在原地看著她,卻是忽然伸出手來,轉身便將自己小腿後的一根圖謀不軌的枝條生生劈成了兩半。

「和諧相處的前提是,你對我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