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去跟何塞匯合,他現在正在與陳奎恩勢均力敵。」

話音剛落,它便驟然越過一片早已倒塌的建築,穩穩的停在了一片荒原之中。濃長的獸毛遮擋住了她的視線,莫恩只好先行跳下身去,卻只聽不遠處驟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響聲,眼前瞬間甩過來一根巨大的機械手臂。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勢均力敵?」

她低頭瞧著那毫無生氣了的鐵皮玩意,又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被一個已經不能稱作是人的玩意錘的七零八落的巨型機械,一臉木訥。

舍岸只是有些尷尬的沉默了半晌,一邊放下k一邊挽尊道:「你要相信,他作為首領,不會……。」

話音未落,像是專程為反駁他的嘴硬似的,已經異化了的陳奎恩抬手就是狠狠一擊,何塞向後退去已是來不及,在生生抗下這一衝擊的最後終於是徹底散了開來。

「這個時候撐什麼面子啊!還不快去幫忙!」

莫恩幾乎是人比嘴快的便衝了出去,卻是在剛要接近之時便被他敏銳的察覺到了蹤影,驟然襲來的利箭攜帶著火苗穿腹而過,掉落在了她身後的焦土之上。

「得虧死不了。」

她對於傷痛的存在早已經麻木,無所謂的低頭看了一眼腹部的窟窿,卻是在還要挪動一步的瞬間便只覺身上傳來了一陣令人顫抖的疼痛。

她有些發愣的站在了原地,卻只覺肩頭被輕輕的搭上了一隻手。

「現在就先別裝杯了,死不了也經不住你怎麼作。」

她詫異的轉頭看去,只見許祈身上顯然也是傷痕累累,卻是在倒吸冷氣的同時也不忘秉持著教訓她的口氣。

「儘量別被傷到,在這種環境之下,異能因子被破壞的可能性要比恢復更加高,身上再出現什麼傷口就幾乎是無異於往上面倒鹽。」

她撇了撇嘴,轉眼甩開了她的手。

「別待在那裡!」

話音剛落,火球霎時間砸落在距離眾人幾米遠的地方,灼燒的溫度跟不上舍岸賓士的速度,只是在原地自我燃燒著爾後逐漸消弭。

「在這種時候還能分心。」

趙啟凌看了兩人一眼,轉手把已經空膛了火槍丟棄,掏出了另一把,「能看到首領在哪裡嗎?」

林崇站在獸頭位置眺望片刻,眉頭緊皺,「自從剛才就已經失聯了。」

周遭已經再沒了任何聲響,就連方才在對抗之中還能明顯看到的陳奎恩的身影也已經銷聲匿跡。許祈站起身來眯著眼環顧四周,卻是在方才它倒下的地方又看到了幾分動彈的意思。

「為什麼不從廢墟里找答案呢。」

趙啟凌聞言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只一眼便詫異的驚叫出聲:「它居然還沒有完蛋,這麼些年來他到底是怎麼揹著所有人養出這種殺人機器!」

林崇只是轉過頭去追蹤向那個身影,卻是在看到的一瞬間渾身一顫。

「那不是他。」

「什……。」

「是最後的機械。」

躺在地上的機械傢伙逐漸爬起身來,在它轉過頭來的瞬間,眾人看到了那張抽象的鐵皮面容裡鑲嵌著的肉體。

豢養的機械從來沒有忘記自己嗜血的本性,在末日世界瀕臨滅亡之際,它行動的最後養料只能由豢養者獻祭。

莫恩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心底裡似乎也在想著什麼卻是忽然聽到了一旁人低聲的咳嗽,轉頭看去,只見許祈正背過身去悄悄抹掉了幾縷血絲。

「怎麼了?你怎麼忽然……。」

「沒什麼。」她有些刻意的避開了她的攙扶,只是若無其事的再次站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