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自認為不著痕跡的向一旁挪了挪,許祈無奈的撇了撇嘴,同樣裝作若無其事的把手背到了後面。

「也不知道莫恩那邊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南方

「這裡的人和物你可是最熟悉的吧。」

他沉默的走著,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抬頭向前看去,站在不遠處的雙子守衛其一正是按照陳奎恩的吩咐守在這裡。

熟悉又怎麼樣,離開了那裡的後果,就是除了會遇到以前相識的人,再也沒有任何有益的幫助。

南只是靜靜的站在空曠的街道中間,在抬頭對視上站在自己對面的兩個人後,臉上依舊掛的是毫無表情。

「叛徒。」

莫恩聽的那並不算大的聲音帶的是與外表截然不同的真情實感,沒忍住的噗嗤笑出聲來,順手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拍了拍一旁的K:「他罵你呢,聽著沒。」

K只是像看陌生人似的看著他,無甚反應的搖了搖頭,「隨他怎麼說。」

木頭一樣……。莫恩口舌之快沒嚐到好處,有些不服氣的瞥了他一眼,隨即笑道:「現在東南西北角各有陳奎恩的心腹看守。看樣子如果你當時沒有離開那裡,現在東和西就至少有一個位置是屬於你的了。」

他聽出了她話裡的嘲諷,倒也是習以為常。

「繼續待在那裡幹什麼,你就這麼希望我跟你作對嗎?」

「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處在對立的位置上了。」她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抬腳向前走了一步,「行了,你身體也就才剛剛痊癒不久,這次還是讓給我來出風頭吧。」

南漠然的看著他們互相鬥嘴又合作,卻只是覺得有些可笑。

「你知道他對於叛徒向來最深惡痛絕,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到最後他還是會選擇撤走你的神經中樞控制。明明你才是最應該被千刀萬剮的那個人。」

他咬牙切齒的說出最後一句話來,K得知這個訊息卻並不驚訝,像是似乎早已經猜到了當時是他主動撤走了控制系統,無甚感情的忽視著他的質問。

「他撤走什麼是他自己的事情,我背叛組織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聽聽這話,你根本就看不到自己有多自私……。」南只是隱忍著低下頭,聲音低沉,「你根本沒有把組織裡的一切都放在心上,只是將自己看做一個個體。」

「集體固然重要,可當集體深陷迷霧之中,我分明能找到出口,也就沒有必要再同你們一起赴死。」

「原來這就是你所謂認為正確的……。」

莫恩只是聽著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些奇怪,條件反射的抬起頭來,卻只見他冷笑了一聲,下一秒便是瞬間徑直朝著兩人這邊跑來。

這麼莽撞,不自量力。

「後退!」莫恩吩咐一聲,下一秒便轉頭連開兩槍射向了他心臟。子彈呼嘯而出,穿膛而過,南奔跑著的整個軀體因為極強的衝擊力而轟然倒地,可沒過多久,他卻是又忽然挺身而起,整個眼球中的眼白被逐漸吞噬,只是愣愣的看著前方。

縱使是如莫恩般冷靜,看著眼前的這景象倒也是有些詫異的愣了愣。

「這是……活死人?」

K面色凝重的看著他這副模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語氣也是因為憤怒而微微顫動了幾分。

「是斷喉蠱。」

物如其名,是種在喉嚨之中的毒蠱,通常會被用來控制他人思想與行為,依照著人心中自我意識的堅定程度而決定侵蝕程度,越沒有自主意識,迷失自我的人越容易被它控制的深,到最後變成如同行屍走肉倒也是沒有什麼稀奇的事情。

他向來不是一個善於煽情的感情豐富者,可事到如今,眼看著曾經也是同自己生活過許多時間的同伴被變成了這副模樣,心底裡的堵塞也是在所難免。

就連自己最貼身的雙子都能下此狠手,原來絕對的忠誠在他面前,是這麼的一文不值。

蠱毒無解,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句被控制著的屍體罷了。要想解決這一切,必須殺死他與喉嚨裡的蠱蟲。

「K!」

他餘光看見了他迅疾向這邊襲來的速度,瞬間回過神來徒手抵擋。

「別過來!」他轉頭朝她大喊道,死死攥住的險些插入自己身體的刀刃霎時染血。對方脆弱的喉嚨近在咫尺,他另一隻手摸出腰間的匕首正欲一擊斃命,耳邊卻是忽然響起了他的聲音。

「是他原諒了你的背叛,可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不會原諒你。不過你絕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我發誓,總有一天,你會得到自己最後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