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麼客氣的。」上面略顯笑意的聲音傳來。

「你屬蛔蟲的吧!」

本來水下阻力就大,此刻再加上一個人的重量,周微詩幾乎是用近三倍的力氣才是終於拉著她靠近了正在半狗刨的許祈,轉頭便頗帶有私人恩怨的嘲笑道:「怎麼回事啊,這一天天的,嘖嘖嘖。」

話音剛落,她便拖著「容器」迅速超過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許祈,得意洋洋的向上游去。只是剛一浮出水面,她一張原本還帶有笑容的面孔便是忽然僵硬了下來。

許祈仍在水底並不瞭解情況,雖然跟不上她,卻也是很快的便追了上來,抬頭瞧著她那副異樣的表情,心生不解的隨其視線向遠處望去,卻也是瞬間愣在了原地。

正值黑夜,可理應是燈火通明的岸上此刻卻是一片漆黑。不消片刻,遠處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陣震天撼地的像是爆炸的響聲,威力之難以忽視讓即使隔得老遠的兩人也是感覺腦瓜子嗡嗡的跳著舞。

「我們應該只是在下面待了一會吧……這怎麼回事?怎麼瞬間就變成戰損現場了?」

許祈也是皺眉看著遠方,剛想抬腳走上岸去,卻只聽身後的水下傳來了一陣微弱的震動。她轉頭看去,渾濁的低下能見度卻是徹底的掩蓋了下面的一切事物。

「你有聽到那個聲音嗎?」

周微詩側耳聽了聽,不解的搖了搖頭。

「難道是遺蹟又出現了什麼問題?那他們有出來嗎?」周微詩知道她說的是前去帶走安瑟的莫恩,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了的點了點頭,「算了,你先上岸,我再下去看看。」

眼看著許祈又要走下去,周微詩見狀連忙制止了她如此自信的行為,一手拉到了身後,並順便將冰冷的「容器」推到了她手裡。

「行了,你快認清自己吧!眼睜睜看著旱鴨子下水我直接無異於殺人放火。」

她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於是沒了耐心,直截了當的從根源上有效的制止了接下來的嘮叨,「我又不是你,別瞎操那個心了。」

「……我的意思是,等事情都結束了,空閒的時候記得教我游泳。」

周微詩聞言愣了愣,卻也是回過了神來,笑道:「行啊,但你別到時候學不會,天天拉拉個臉的讓人以為我欺負你了就行。」

水下的渾濁著實令人難以接受,雖然在一開始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幾乎是失去了一切意識,但在中途片刻恢復那短暫的自主行動之時,她所看到的視線之內也絕非是如此的一片風景。

這麼想著,她卻是隻覺正在晃動著的小腿肚子一癢,頓時毛骨悚然的轉頭看去,卻是隻見一片灰白色的塑膠碎片輕輕的飄來又飄走,在這期間就這麼與她擦肩而過,帶來一陣異樣的觸感。

湛藍都能染成黑綠的,這麼大的一面茫茫大海連個活物都看不到,要是再臭點估計都能當成自然垃圾場造福人類了。

但凡是個見過世面,有良知的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可她的目標並非於此,也只好無奈的為這種現狀嘆了一口氣,繼續向下游去。

待回到了兩人先前所站的那棵梧桐樹下,那些虛假又脆弱的葉子還在自欺欺人的掛在上面。沿著牆壁走去,周微詩就這麼憑藉著殘存的記憶徹底的將每一扇門都看了個遍,終於還是再也沒有發現任何順暢的通道。

看來就跟許祈說的一樣,剛才的動靜正是關閉遺蹟入口的聲音。

既然一切已猜想經得到了答案,那再待在這裡也只是浪費時間了。這麼想著,周微詩已經是再次浮上了水面,不遠處岸上的許祈見狀眉頭也是一鬆,表情微動全被她看在了眼裡。

真的跟老媽子一樣。

顧不得再吐槽什麼,她一邊向岸邊游去,一邊說道:「看來我們想的沒錯,遺蹟已經……!」

只是還沒等她說完的,卻是忽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纏繞了上來,向前游去的動作頓時一滯。被打斷的低頭看去,卻是隻見幾縷方才還未趕盡殺絕的守夜靡陀羅正試圖將她向下拖去。

「怎麼了?」許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周微詩一時間湧上來的或面子或其他的想法也令她不想讓她擔心太多,於是朝那邊擺了擺手,「沒什麼!遺蹟已經關閉了,你先帶著‘容器“去找他們匯合!」

還未等她說出「我一會就去」的話,卻只感覺腳腕一陣刺痛,齜牙咧嘴也只能控制一下的抬頭看向那邊,許祈早已不多猶豫的帶著「容器」離開了這裡,這才終於是不用再多做偽裝,低頭開始撕扯起那些東西起來。

「把你們這些東西解決了,我再去和他們匯合。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奇怪了……。」

她就這麼自言自語的解決了左腿上的靡陀羅,剛要向右腿伸出手去,餘光卻是忽然瞥見了方才那些被扯到斷裂成兩節的靡陀羅,像是忽然聞到了什麼敏感氣味似的便一股腦的都朝著她手腕上爬去。

看來想要徹底杜絕靡陀羅,就是要制止它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