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是你自己說的,受益人群……。」

許祈聞言只是搖了搖頭,「太絕對了,認同存在與受益人群這兩者之間並不一定會有直接聯絡。褒貶不一的評價是萬物必經之路,不能用一種格式化的思想框架來將所有事情一概而論。」

「那如果針對一件事情,世界上已經有了很明顯的偏向認知,這豈不就是一種變相翻論了?」

「規律裡從來沒有翻論一說。」許祈站起身來,看著那些青苔被水撥動的飄柔,卻霎時間灰飛煙滅。

「當一個事物出現極度偏向之時,無論對錯與否,那不過都是外表掩蓋下的單一僵化,像是天平傾覆,下一刻便是整體都將步入死亡。」

她瞧著她似是有些不解的眼神,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多了你也聽不懂,總之,萬物忌諱極端。」

「……。」

周微詩沒有像往常一樣接下她的話,兩人就這麼沉默著離開了梧桐樹,四處尋找著不知道被放置在哪裡的「容器」。

「你的異能是預知未來。」

周微詩猝不及防的發聲讓許祈一時間有些呆愣,卻也是很快的反應過來的應了一聲。

「那你有看過自己的未來嗎?」

她聞言笑了笑,「你知道嗎,許多年前,安瑟在跟我相處久了之後,也是這麼問過我的。」

——

在又一次幫她照顧好脫臼的胳膊後,安瑟終於是忍不住開口發問。

「我說你,天天耍槍弄拳的一身傷,老天爺給你異能是讓你擺著看的嗎?」

她本想回懟他一句例如「一身傷也能一當萬」或者是「忘了是誰把你從屍體堆裡扒出來的了麼你個小兔崽子」之類的話,但身上難以忍受的痛感著實令人再分不出那個額外的心思去幹別的,也就只好瞥了他一眼,隨即輕飄飄的說道:「我的異能是憑自己本事搞到的,關天什麼事?」..

他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這個口出即是驚為天人的搭檔,隨即又試探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試著運用一下異能,比如去看看未來的自己?」

——

「所以你的回答是……?」

「沒有。」以前的許祈說道。

「沒有。」現在的許祈仍如是回答道。

「為什麼?」

許祈瞧著她,分明是一臉不解的模樣,也只好當做小孩子無知者無畏,靜下心來再次重複了一遍當初好不容易給那個宛若小腦發育不全的搭檔講明白的道理。

雖然他徹底明白的可能性估摸著只有百分之零點幾的可能。

「因為你要知道,時間在空間裡的執行是有規律的,如果我因為某種途徑而得到了對未來的窺探,從而為了自身的利益去試圖改變這種規律,牽一髮而動全身,後面的一切都會縈亂。就算是拋開大局,只拿自身來講,這種有違背時間和自然的事情的運作,對於身體來說也並非是一件良事。」

自己是毫無波瀾的一口氣說完了,卻是眼看著聽者一臉茫然的呆滯著。

直至此刻,許祈終於是知道自己這次是又遇到了一個難溝通的祖宗,於是思索再三,終於是被生活壓低了逼格,直截了當的說道:「簡單點說就是這個世界上哪會有掉餡餅的事。就比如說,你大清早走在大街上,心血來潮的忽然搶了一個遲到了急著去公司打卡的苦逼上班族的嘴裡還沒來得及吃便只能叼著的燒餅,人家反應過來後不僅死也要把燒餅搶回來,還得反手哐哐給你倆大比逗,估計不給你臉打骨折都算是善良的。」

「昂……。」

眼裡有光了!眼看著解說效果斐然,聽者認同的點了點頭,許祈滿意的抿了抿嘴,轉頭繼續尋找起了「容器」。

「話說應該就在這附近啊。」許祈不解的環顧四周,如果這裡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貝德拉斯為什麼要特地把她們引到這裡來,難不成還是為了讓別人來觀摩欣賞一下自己把這裡保護控制的有多好嗎?。

好吧,這事安他身上確實是毫無違和感。

「我好像找到了!」許祈聞聲連忙划著神似狗刨形不似的姿勢趕向那邊,入目所及的是一座巨大的猶如石盤的東西。

「這難道就是機關?那這都過去這麼久了,它還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