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斯看著他那雙愈發變得無神的眼眸,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抬手吹笛喚停了所有的鳥群。

「你要知道,你與他只是萍水相逢,他這樣做會有什麼企圖我們都猜不到。你總是把所有事情都想的太天真了……。」

「我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也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逾白抬起頭來生硬的打斷了他的一切枉辯,狠狠掙脫了那雙和他的內心同樣寒冷的雙手,「感謝你以身說法教會了我這個不諳人事的傻鳥這麼多的人情世故。」

他轉身離開,卻是忽然聽到了身後人惡狠狠的沉聲質問:「你想走?」

「不然呢,難道要留在這裡供你玩樂?」他站在原地,抖了抖身後那雙被啄的七零八落的羽翼,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現在一想,我們的相遇或許本就是一個錯誤。」

「你走不掉的。」

「什……!」還沒等逾白轉過身去,便忽然感到脖頸處一疼,隨即便失去了知覺。

米斯甩了甩手,扔掉了那根被捏住的細針,隨即俯下身去將他抱了起來,面色一如往常的平淡。

「該回家了。」

那雙殘破的羽翼微微顫抖了幾分,便軟塌塌的失去了活力。漫天的結翎鳥群一鬨而散,在一片寂靜之中,他抱著他走向了森林深處。

塵埃落定,原本聚集的濃霧也隨著驟然消散,徒留下的幾滴沁入雪中的鮮血,在隨之而來的漫天大雪中被徹底淹沒了。

「……。」

故事的主人公其一此刻坐在房間裡,任由那些延展出去的回憶又一次被自己重溫了一遍,還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的瞬間卻是看到一旁的莫恩狠狠的皺著眉頭。

「怎麼了?你的臉色,好像看上去不太好……。」

K看了她一眼,一臉分明是知道些什麼,卻又不想多說的表情。

「沒什麼,她只是……。」

「什麼沒什麼,問題很大!」莫恩忍無可忍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被困在這裡的逾白,心中的同情心不禁氾濫,破口大罵起來:「這種死變態,我一輩子都鄙視他!自私自利的小人,卑鄙無恥的偷襲狗……。」

眼看著莫恩站在一旁指天罵地,罵罵咧咧,K微微挪動了幾步,湊到同樣是看傻了眼的逾白身旁,指了指頭無奈道:「習慣了就行,她遇到這種事就會這樣,自己還覺得正義感爆棚,事實上外人看著就像……。」

「像什麼?你在說我壞話?」原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到新進行檢視

K拿曾經相處已久的經歷保證,如果現在自己敢多說一個貶低她的詞,下一秒絕對就會身首異處然後安詳昇天。

「像勇士,勇士……。」

適當服軟有益於身心健康。他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看著眼前滿意放手的莫恩,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逾白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打鬧著的外來者,輕咳了一聲,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原本空蕩蕩的心裡頭,卻是忽然沒由來的應景冒出了一句話。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你在想什麼?」莫恩看著在發呆中的逾白,揮了揮手,卻不見什麼反應。

不會是待在這裡太久了,人都傻了吧。一想到這裡,她不敢懈怠,連忙伸手摸索著那些困住他的鎖鏈。

實際上,她早就在剛剛進來之時便開始打量著它們了,只是她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個細巧的費勁功夫,卻不曾想就在自己剛剛觸碰到的那一剎那,這些鎖鏈卻是瞬時就化作了一堆碎片。

「這……。」

兩人皆是目瞪口呆,逾白卻是搖了搖頭:「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從來不會在這些東西上花心思。」

「既然這些鎖鏈困不住你,你為什麼不走?」

「因為……。」話音還未落,他卻是突然斂了聲息,靜靜地坐在了那裡。

「怎麼?」突如其來的靜謐令兩人都覺得不太習慣,莫恩輕聲詢問,得到卻是對方略顯皺眉的表情。

「有人即將要來這裡了。」

莫恩同樣的側耳傾聽了一番,卻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響,但她相信沒有在騙人,便眼神示意一旁的K,兩人連忙合力將他扶了起來。

「你能聽出來那人是誰嗎?」

逾白聞言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只能聽出有人要往這裡來,而且那個人並不是他。」

莫恩沒有再多想,把他的手抬到自己的肩膀上便開始往外走去。

「我們先離開這裡。」

逾白有些詫異的倒吸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如果帶我離開這裡……。」

「先別管那些有的沒的了,能來到這裡的並非什麼善類。況且那個人你又不熟悉,萬一他是來加害於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