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的看著歪倒在地上的周微詩。只一瞬間,劇烈的疼痛便傳播到了大腦皮層,她狠狠的吐出了一口鮮血,瞪大眼看著眼前的人,語氣因為劇烈的運動而變得不穩起來。

「你就一定要這樣嗎?」不顧她是否受傷,陳奎恩笑了笑,便俯下身去將人抬了起來,「好了,現在可以帶路了吧?」

二次傷害啊!

周微詩只覺得全身的骨頭似乎都要散架了,在他碰到她身體的那一刻不禁疼的直吸冷氣。

「死倒是不會死,畢竟異能者的身體可沒有那麼脆弱。」她咬著牙看向面前的罪魁禍首,只覺得喉頭的腥甜又要再次噴薄而出。

「路由我來指,掩護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陳奎恩笑著看向她,手下的槍微微晃動著,似乎在警告著什麼。

「帶路吧。」

從這裡抵達貴族所居住的地方,距離並不算太近,周微詩本就一身傷,雖然有異能因子的自愈能力加持,但同時她也在逐漸地加強這附近幻境的施展,大量因子的消耗讓她不禁感到分身乏術。

「我說我們能不能休息一下?」她抬頭看了看頭頂燦爛的太陽,只覺得有些頭暈眼花,「我要是還沒到那兒,就被你先折磨死了,那你怎麼進去呢?」

「別把自己想的太脆弱,你不是一個普通人。」陳奎恩有些看熱鬧似的站在她身後,手裡還非常講究的撐著一把傘。

滾你丫的,有本事速速放下傘和我一塊曬太陽!

她不想再去理這個腦回路清奇的奸商,掀起衣服看了看臂膀處的傷痕,未經處理的地方似乎有些粘稠,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卻是快跟衣服融為一體了。

「我確實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死,可是我現在很疼。」她此刻非常得力的發揮出了自己臉皮厚的本事,一個屁股墩便坐在了地上,「你到底有沒有常識?疼也是會疼死人的。既然你決定和我同行,那我必須先保證我自己的人身安全,不然你現在就打死我,反正我早晚都會死。」

說完,她便有些賭氣的低下頭去,卻只覺得周圍的氣氛彷彿有些寧靜。她抬起頭來,卻發現他正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

說真的,有時候人的火氣蹭的一下就能點著。

「你那是什麼眼神?什麼毛病?」她猛地站起身來,盯著眼前的人,像是一頭髮怒的獅子,「就算是俘虜,也不能這樣對待吧,你有沒有公德啊!」

陳奎恩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耐煩的偏過頭去,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堆紗布和毛巾。

「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自己快去收拾好,我不希望我會因為你的原因而耽誤了行程。」

這是從哪裡掏出來的?你是叮噹貓嗎?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周微詩艱難的站了起來,拿著那一堆東西走到了一旁的大石頭邊上,隨即便盤腿坐了下來開始嘀嘀咕咕的整理自己的傷口。

「我說你要慶幸我今天穿的是上下衣,要是裙子我就是拼死也要把你的眼睛摳下來。」

「裙子又怎麼樣?我又不是第一次看著女人的身體了。」陳奎恩無所謂的笑了笑,看著她側過頭去掀起袖子來,順便還翻了一個大白眼。

流氓人怎麼這麼多。

周微詩自覺倒黴,搖了搖頭便低頭專心於與傷口鬥爭。只見那破洞似的傷口已經被因子修復了一點,但裡面打底的衣服還是藉著膿水的幫助成功的粘在了傷口上。

長痛不如短痛,她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將它從那上面迅速的扯了下來!

「艸!去你媽的陳奎恩……。」她低聲咒罵了幾句,顧不得鮮血淋漓便將它重新包紮了起來。

「磨磨唧唧的……。」

「行了,走吧!」她猛地站起來走到他跟前,疼痛的後知後覺使得太陽穴有些悶悶的漲著。

「已經到了。」

「啊?」周微詩抬起頭來,遠遠望去,山上確實是一棟豪華別苑,「這就是貝德拉斯的住所?」

「這是卡斯特林家族的所在地。」他轉過頭去,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昨天晚上可是他們的狂歡之夜,不去看看嗎?」

「你有病吧,你覺得我的異能還能撐多久。」

「你沒有細細觀察,」他再度看向遠方,「那裡依舊燈火闌珊。」

「說的什麼鳥語……。」

等等,卡斯特林……。周微詩愣了愣,努力回憶著這個熟悉的名字。

那個任務的名單,貴族……。

「去看看吧,說不定還能找到你那些夥伴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