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一通解說之下,周微詩總算是徹底搞懂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如果是這麼說的話,我們想要脫離他的異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就需要去找到他,畢竟我們並不屬於這裡,或許他能讓我們回去。」

「理論上是這樣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林崇搖了搖頭,「到時候再說吧,現在就這麼先定下了,你繼續待在這裡,我們就各自分頭去打聽見到貝德拉斯的途徑,回來再匯總一些資訊,方便集體行動。」

眼看天就要亮了起來,眾人也不好再在這裡做多停留,討論了幾句便轉身離去了。

周微詩起身活動了活動有些僵硬了的手腳,看著將要矇矇亮的天,剛要轉身走進房內,卻忽然聽到了耳機裡傳來的動靜。

「怎麼了?」她重新除錯一下這個有些簡陋的裝備,卻聽到了一陣斷斷續續的聲音,「任務完成……。」

一陣有些嘈雜的轟鳴和噪音之後,聲音便隨即中斷。周微詩只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連忙走到房門前輕輕敲了敲。

「項嘉?任務那邊好像出了些許問題……,你還在睡嗎?」

沉悶的敲門聲迴盪在周圍,裡面卻是久久沒有動靜。周微詩有些焦躁的抬頭看了看二樓禁閉的窗戶和簾子,只得推門而入。

門內的光線因為窗簾緊拉的原因而微弱,即使是在陽光充足的清晨,房內也是一片陰森的環境。周微詩繞過一眾傢俱,踩著樓梯走上二樓。只是剛剛走到樓梯的盡頭,映入視線之內的卻是一面擋在門前的垂簾。

真奇怪,為什麼要在走廊的頭上放一個簾子呢?

她拋棄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猜測,只當這個擁有悲慘經歷的可憐人是沒有安全感的,剛想撥開簾子,卻忽然聽到了走廊裡面的某個房間裡傳來的聲音。

「這次還得多謝您的幫助,會有報酬的,但你要知道,他不喜歡欺瞞。」有些機械的女聲是從電話裡傳出來的,話音剛落的瞬間,周遭陷入了片刻的寂靜,隨即這頭的人輕輕笑了笑,一個令她意料之外的聲音傳入耳中。

「好吧,合作愉快。」

陳奎恩?!

項嘉是陳奎恩偽裝的?

周微詩瞪大了眼睛聽著裡面那個熟悉的男聲,心裡忽然亂成了一團麻。

他怎麼會在這裡?

離譜了啊這!他是蟑螂嗎,這麼無孔不入!

她不敢做出什麼大動作,悄悄的蹲在簾子後面拉開了一個小角,卻只見離這裡近有幾米的一個房間的門半開著,微微的光亮從中透出在昏暗的走廊上。

怪不得剛才能聽得這麼清楚,原來就這麼近……。

周微詩猛然間想到方才自己得到的訊息,與剛才他說的話算是完美的相對應。

難道這又是他的計謀?

這個混蛋……。與他們的通訊已經中斷,自己也無法得知那邊現在的情況,但就從方才的餘聲所知,那邊的情況絕非安好。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她殺心漸起,微微掀開簾子,緊貼著牆壁挪動到了門口。

今天自己就當一回英雄,宰了這個狗東西以絕後患!

面對著他不能隨意施展異能,否則肯定會被輕易察覺到的。周微詩屏息斂氣,抽出了手裡的匕首。只是剎那間,裡面翻動紙張的聲音卻忽然停了下來。隨即他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悠閒向門口走去。

來了!她看著那門的口子忽然大了開來,剎那間放出幻境揮手刺去,卻被他迅速擊破了幻境,狠狠的攥住了手腕,周微詩憤恨的抬起頭來便看見了他那雙狡黠的金瞳。

「我猜的果然沒錯。」

「你猜你媽呢!」

周微詩一時間抽不出手來,便掏出另一邊的槍來瞅準他的頭射去!陳奎恩連忙鬆開她向旁邊閃去,周微詩藉著後退的力氣仰面躺向地板,清脆在耳際響起,對方袖間隱藏已久的毒針擦肩而過被嵌入了身後的牆中。

「別總是一見面就打打殺殺的,我們是同類。」

「誰他媽的跟你是同類,你算計別人的時候也沒想過是不是同類!」

周微詩站穩向他射出兩槍,火花飛濺在潔白的窗簾上,帶點星火。陳奎恩微微變了臉色,藉著滾向一旁的力一腳踢開了她手裡的槍,扯住手腕扭向身後的同時將人狠狠的推到了牆上。

「行了,我不喜歡暴力,我們坐下來談一談吧。」

昏暗的房間裡擺著兩個對面而坐的椅子,周微詩坐在其中一個上面,揉著吃痛的手腕看著坐在對面老奸巨猾的商人,無語道:「我跟你能有什麼好談的,難道你還能厚臉皮到不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

陳奎恩看著眼前一臉怒意的人,依舊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你可能不知道,讓你自己留在這裡而沒有跟著他們去送死,是我的意願。」

周微詩有些淡漠的抬起眼來看向他,嗤笑道:「你這也太無厘頭了吧?別告訴我是因為你看上我了?我可不願意做那種人見人愛的狗血劇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