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琛祖上是庶房,在那時完全沒有承繼的權利。

可嫡枝幾乎絕嗣,這東華國不能亂了,也不能讓給外敵,所以,當時是兄終弟及。

也正是因此,才有了針對庶出各種規則的調整,讓庶出的權利得到很大的保證。

“所以,我們就算現在是嫡出,那也是庶嫡。我不反對庶嫡,但是我很明白身為庶嫡會受到怎樣的質疑。”

“寧家丫頭是庶嫡,而且自小風波不斷,名聲……就不說了。她的聰慧,我認可,但是其他的,還真是讓人難以接受。你是皇室,這是無法抹殺的,就算把你除名,你也仍是我秦步琛高貴的嫡孫,就會有人關注,就會有人去打擊她。”

秦恪的手無意識地敲著桌案,他們沒想過回到京城,管他什麼出身。

可是,這個道理,好像跟皇祖父說不通。

“孫兒只想娶她為妻,而且,孫兒認為,也只有她能站在孫兒身邊。天擎關戰事,若沒有寧寶昕的相助,天擎關支撐不了多久。”

“哦?”

這事皇帝還未聽說過,戰報上也沒有寫。

“沒將他們的功勞報上來,只是不希望他們被西梁尋仇,畢竟當日出手的,還有江湖中人。”

皇帝陷入沉思,這事,還得好好思量。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他來做什麼?不去處理東宮的瑣碎家事了?”

皇帝對太子不滿是多方面的。

首先,當年他生病,太子代掌國事為他分憂,這事他覺得沒錯,可他完全康復了,太子卻捨不得放手了,將權勢緊緊攏在手裡,他不喜。

其次,他多次從其他渠道聽說太子對他這個天子的不滿,嫌他在位太久,太子都老了還不能接手這東華國,實在不甘心。

難道,他活得久多掌幾年天下,讓他們自在,還是錯的?那有本事,他們就來逼宮好了!

他必須活得更久,他們不高興,那就對了。

秦恪發現皇祖父不高興,詫異地挑眉,他還以為父王與皇祖父整日相處,感情十分融洽呢。

“太子殿下說,是為了恪殿下。”

秦步琛看了看秦恪,冷笑:“讓他進來吧,免得說我隔離他們父子。”

太子大步走了進來,見過禮,瞟了秦恪一眼:“阿摩沒給父皇添亂吧?”

“添亂?朕叫他來的,添什麼亂!你什麼意思,難道怕你的兒子做些什麼對你不利的事?”

“父皇,您這話說得!”

“虞氏今日如何?”

太子頓了頓,“尚可。聽說今日多喝了些湯水。”

“嗯,好事。讓太醫隨時聽候傳召,按時替虞氏診脈。”

太子坐下,將今日東宮的事簡單說了下,“也是他們兄妹感情淡薄起了誤會,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鬧成這樣。”

“丁氏欠缺教養,教導的女兒也不像樣,明日讓宮裡的姑姑去教導一番。出嫁了怎麼?那也是皇室中人,不教好,繼續丟臉?”

“全聽父皇的。只是,阿摩也該學會與兄弟姐妹相處才是,不能只餘同胞弟弟妹妹親近。”

秦恪不以為然,管他們說什麼,只要孃親醒了,他立即離開。

這會兒,倒不適合於身為太子的父王翻臉。

兩日後午間,依佧叫了秦恪進東宮:“前日發現藥湯裡有過量的讓人沉睡的藥,我就悄悄將藥清理了,這兩日太子妃的情形好了些,湯水用得也多了,面色不錯,今晚,我準備採取行動,喚醒太子妃。不過,必須你帶人守在外殿,不能讓任何人打擾。”

“今晚?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