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意聽到他的聲音身體不自覺的就僵了起來,她很清楚,就算是周起喝醉了,也有的是人送他回家,不會需要她過去接。他讓她過去接他,不過就是一個藉口而已。但她卻不能不去。

那天問時他說他已經處理了那些照片,但他就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沒有親眼看見的事,是不可信的。

她沒有多餘的話,簡單的應了一聲好。

周起大概是以為她會推脫的,聽她那麼快就應下有些訝異,隨即唇角勾了勾,說:“好,那我等著媳婦兒過來。”

說完很乾脆的掛了電話。

童沅還沒有回來,簡意也不願意讓他擔心,沒有等他,上前到路邊去攔了車,直到上車了才給他發了簡訊,說自己有點兒事要處理,讓他先回去。

童沅很快打了電話過來,簡意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起,胡亂的編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宋簡意過去時周起還在包間裡喝酒,一群公子哥兒,吵得屋頂都快要被掀翻了。她一進去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有人立刻就起鬨了起來,說:“不對啊二少,你這口味變了啊。這不是你的菜嘛!”

那人的聲音落下,別人也跟著起鬨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打量簡意的眼神的就跟看一玩意兒似的。

周起被眾人眾星捧月的圍著坐在上首,咬著一根菸吞雲吐霧的,他的視線落到簡意的身上,見她的臉上半點兒表情也沒有,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掐滅了手中的煙,緩緩的開口,說:“行了啊,我媳婦兒來接我了,先走了。”

“嘿,還媳婦兒,二少你這媳婦兒不要太多哦。”

周起不理身後的聲音,拿起了身後的外套站起身來。

簡意則是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包間。

周起沒多時就出來,包間門被關上,走廊上瞬間清淨了不少。簡意本是要先往前走的,誰知道才剛邁動步子,身後的周起就慢騰騰的說道:“媳婦兒,我頭暈,你不扶著我麼?”

他就在原地站著,一臉無辜的看著簡意。

他哪裡有半分醉酒的模樣,簡意不知道他又有什麼么蛾子,但還是折了回去,伸手扶住了他。

周起是故意的,手攬在她的腰上,大半身體的重量也都給了她。簡意每一步都走得費勁極了,偏偏一聲不吭的,沒多時就出了細汗。

待到兩人下完了樓梯,周起突然低低的笑了一聲,說:“媳婦兒,你恨我恨得牙癢癢的,是不是想弄死我?”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如果詛咒眼神能殺人,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簡意沒吭聲兒,喘著氣扶著他繼續走著。

她不說話周起也不在意,頗有些惋惜的說:“你剛才就應該把我從樓梯上摔下來的,說不定你就心想事成了。”

簡意仍舊沒吭聲兒,只知道往前邊兒走。待到走到門口,身上的重量陡然輕了起來,周起自己就站直了身體。

他一臉的清明,哪裡有半分醉意。

簡意也不管他,只知道讓自己喘勻了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