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意的肚子一陣又一陣的疼著,疼痛讓她聽不清周起的話。她是想問他自己是否可以走了的,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蜷縮著身體蹲了下去。

周起倒是不會真的見死不救,不疾不徐的打電話叫來了醫生。

宋簡意在疼痛中變得神志不清,待到醫生過來給她輸上藥,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醒來時房間裡很安靜,她在沙發上躺著,手上的針還沒拔掉,無色透明的液體正緩緩的流進她的體內。

外邊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天空暗沉沉的。她有那麼瞬間的恍惚,一動不動的在沙發上躺了會兒,這才坐了起來。

周起早已經不在房間裡,她直接拔掉了針,剛準備離開,就感覺身下潮乎乎的一片。她咬咬唇,匆匆往洗手間去了。

這兒是沒有女性用品的,她只得打電話請酒店工作人員送過來。在收拾好之後她幾乎是一刻不留的離開。

宋簡意一向很少生病的,因著那天晚上被迫喝了許多酒的緣故一連幾天都是病歪歪的,沒胃口,肚子也時不時的在疼。

老太太一個勁兒的嘮叨她是沒有注意保暖,一邊兒讓清姨給她煲補氣血的湯,一邊兒用暖寶寶給她捂著肚子,說以後要是落下毛病就不好了。

這樣的時光是讓簡意貪戀的,躺在床上撒著嬌,說想吃老太太做的蟹肉煲。老太太在她的額頭上點了點,嗔道:“蟹肉性寒,不能吃。以後也別貪涼,冷飲也要少吃。別不聽話。”

簡意怕被唸叨,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說:“是是是,都聽您的。”

老太太愛憐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就跟哄小孩兒似的誇她真乖。

簡意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了幾天,待到好起來去舅舅家看母親時,才知道她已經回鄰市了。沒有給她留下隻字片語。

簡意是想給她打電話的,但最終還是沒有打。

她想起那天在骯髒的小旅館裡看到父親的那一幕來,幾乎是立時就將那畫面壓了下去。

這樣,其實也好。她何必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簡意心情低落,不願意讓家裡的兩位老人擔心,吃過晚飯後便到外邊兒透氣。她是百無聊賴的,走了一段路後踢起了路邊的小石子來。她的心裡有事,拿著那小石子出著氣。

不知道踢走了多少小石子,突然感覺有人在看她。她抬起頭看過去,就見彭童沅的車停在一旁,他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自己可真是夠無聊的,簡意有些不好意思,走了過去,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彭童沅笑笑,也走了過來,笑笑,打趣道:“來了有一會兒了,見你玩得認真就沒打擾你。”

簡意摸了摸鼻子。

童沅的視線打量著她,又問道:“怎麼,心情不好?”

簡意搖頭,說:“沒有,有點兒無聊。”

她不打算說童沅也不拆穿她,抬腕看了看時間,說:“找個地方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