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葵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甚至還被撓了好幾下。

畢竟當初桑家的事情不僅轟動了全國,還被外媒搬運出去大肆報道進行抹黑,可以說是造成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

桑葵逃走了。

還有好些人不肯離開手術室門口。

因為他們得知了在做手術的人是桑家的大少爺。

吃人民的血肉饅頭長大的大少爺,他們正道的光必須要落到他的身上,罵他侮辱他,這樣才能展現一下自己的地位跟立場。

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對別人進行指責的人。

上一秒的桑葵是的,這一秒的廣大圍觀群眾是的。

蘇淺很擔心,悄悄詢問熟識的護士能不能讓桑瑜做了手術後不從這個門離開。

護士表示可以,讓她不要擔心,先回去等著吧。

於是蘇淺就往住院大樓走去。

被她丟在身後的沈宴西就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他今天穿得十分休閒。

藏青色的亞麻襯衫,下面搭配一條卡其色的休閒褲,衣裳鬆垮之間,慵懶的調調就被拉滿了。

他的外套被他單手拎在手裡,耷在肩頭。

「喂。」

走了兩步,出了手術室所在的大樓,他在後面喊了一句。

外面陽光已經冒頭,沒有什麼遮掩物的大樓外面十分的曬。

蘇淺皺眉回頭看他,「幹嘛?」

「走那麼快乾什麼?

「不想看到你。」

「你明知道我在你後面走,你不想看到我,去了桑大少的病房裡,你還是得看我,那個時候你還得跟我面對面的好好看我。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去他病房裡好好看我了?」

沈宴西的邏輯自成一套。

蘇淺吐血,「你去他病房裡幹什麼,你又不認識他。」

「我怎麼不認識他了?我對桑家的事情知根知底,我還勸過她妹妹從良,這樣比起來,我對他的認識不比你對他的認識少,除非你跟他睡過,蘇同學,你沒跟他睡過吧?」沈宴西問得雲淡風輕,眼底卻是風起雲湧。

如果睡過,那桑瑜就別從手術檯上醒著下來了。

蘇淺從這句話裡捕捉到的不是那句荒謬的睡沒睡,而是前面那句。

他勸桑葵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