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西反應快,偏頭避開了,但是拳頭還是從他臉頰上擦了過去,他臉上本就有傷,被擦到,結了痂的傷口又開始在往外滲著血絲兒了。

他怒眸定定的看著打他的人,陸野。

陸野一拳頭沒打著,舉起手又揮過來了第二拳,只是他都已經把猛獸給驚動了,還想再偷襲,哪裡會有成功率,於是這一拳頭直接被沈宴西一手給捏住了。

「陸野,你找死?」此刻的沈宴西,身上,臉上都有血跡,桃花眼眸通紅,戾氣外滲,再咬牙切齒的反問出聲,邊兒上的人都嚇到了,趕緊上前一把將陸野拖開。

陳醒呵斥陸野不懂事,「你怎麼能這個時候偷襲沈三呢,你應該等他睡著了把他捆起來打。」剛才他們出去樓梯間看了,那滿地的痕跡,慘烈呀。

陳醒他們不明所以,還以為是沈宴西因為蘇淺不小心弄掉了孩子然後把她摁在哪裡揍了。

他們哥幾個混是混,但是好歹有點底線,小孩子跟孕婦不能打吧,唉。

「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嗎?動什麼手?」

許鎮司是幾人裡面脾氣最好的,趕緊從中調和,並勸陸野,「野子,你抗揍,但是不抗沈三的揍。」

溫格朋友圈裡的那張照片就是很好的說明。

沈宴西做人不按常理出牌,打人也是的。

他去大廠後給陸野驗了傷的,表示這程度,他去報警,沈三都能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幾周了。

當然,哥幾個打斷骨頭連著筋,報警是不可能報警的。許鎮司把陸野剛才的行為歸咎於不服氣想找回點場子來。

對上沈宴西那要吃人一眼的眼神,陸野趕緊舉起手,「是我媳婦兒叫我揍你的。」

沈宴西顰眉。

溫格等人也滿臉問號。

陸野才摟著拳頭不緊不慢的開口,「沈宴西,我媳婦兒說你就是生了鏽的鐵餅子,欠打。蘇淺流產了,你很傷心難過,你要發洩,但是你不能發洩到蘇淺身上呀,每個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這件事兒上最大的受害者也是她,不是你。你知道嗎?」

這幾人中間也就只有陸野有孩子,在這件事兒上有發言權。

聽著陸野的話,沈宴西抿唇不語,攥緊的拳頭卻在咯吱作響。

許鎮司進屋瞧了瞧蘇淺,沈宴西已經給她換了乾淨的衣服,身上的也清洗乾淨了,不得不說,他還是挺細心的在照顧他的。.

退出來後,許鎮司瞧著沈宴西那滿身滿臉的血,於心不忍,「坐那兒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外面的雨沒有轉小的跡象,幾人還準備在這裡逗留一下。

沈宴西沒讓,而是徑直轉身去了工具間,從裡面拎出來了一些清洗工具,出門去了。

幾人趕緊跟上,就看到沈宴西去了那滿是血跡的樓梯間。

好在樓梯間的地上都是大理石鋪面的,牆壁上也有一米二的瓷磚貼的防水牆,這到處的狼藉也不是那麼難收拾了。

看到沈宴西彎著腰蹲在地上戴手套,幾人也轉身去了工具間拿了些工具出來,準備加入,卻被沈宴西制止了。

「不用你們來。」

沈宴西將清潔液倒在地上,然後用抹布一寸寸的擦過。

專心致志。

幾人面面相覷,這樓梯間這麼大,人多力量大,幾下就弄完了嘛,怎麼他還不讓了。

「沈三,你身上到處都是傷,要不我們離開,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叫個清潔工來收拾不就行了。」許鎮司勸說。

沈宴西忽然一甩手裡的抹布戾氣滿滿的抬頭,「我說過,我一個人來弄,只能我一個人弄。」這滿地,都是蘇淺流產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