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襯衫,就垃圾桶裡那件嗎?蘇淺視線勾了勾,叼著牙膏走過去把它撿了起來:「喔,我晚上帶回去給你。」

她剛說完,那邊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冷漠得不像是以前那個三句話裡得騷三句半的那個沈宴西。qδ.o

不過,蘇淺就當他是終於恢復正常了,沒多想。

跟阿咕她們吃了早飯,蘇淺便直奔學校。

沈宴西一週只有兩節課,做他的助教理應是個很輕鬆的活兒,蘇淺去他的辦公室,將他明天授課要用的資料準備好,沒花多少時間,她弄好後就趕去上了自己專業的下一堂課。

高分子化學的課程都很枯燥,上了年紀的教授在講臺上面寫著一個又一個的化學符號,演算著一個又一個的化學公式。

蘇淺撐著太陽穴努力的聽著,只是注意力還是很難不被高窗外的鳥叫聲吸引過去。

還是初夏,天氣還沒有熱起來,不知道是什麼鳥兒在叫,聲音一聲高揚過一聲,聽得出來它真是有好多值得高興的事兒,才能叫得這麼歡。

正是因為看不到,蘇淺便發散想象開了,她攤開本子在上面開始了塗抹。

她本意是要畫一隻鳥兒的,但是手裡的筆越動越起勁兒,最後,一堂課結束,她竟然把大大的本子填得滿滿的。

而紙張上熱鬧的畫面,正是復刻了她腦海裡記憶深刻的百鳥鬧春圖。

下課鈴聲響起,邊兒上的人正收拾本子離開,起身的時候看到了蘇淺本子上的畫,驚呆了:「同學,這是你畫的嗎?」

蘇淺點了點頭。

「這也畫得太好了吧?就是還沒上色,要是上色了,簡直跟原畫一模一樣的感覺。」

確實是一模一樣,蘇淺有過目不忘的圖畫式記憶。

「同學,你也是高分子化學專業的?」看完畫的同學再看蘇淺,又被驚豔一回,這次是被她的容貌。

剛才蘇淺一直扣著帽子縮在角落塗塗畫畫,藏起來,他扭頭看了好幾次都沒看清,如今竟然是一眼入魂。

這樣子的注視,脫離了關於畫作的討論,蘇淺熱情並不大,點了點頭,收拾了本子後背著包就準備離開。

那個男同學還不死心,趕緊追了出來:「同學,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也是這個專業的,這麼枯燥的專業,沒想到像你也會喜歡。」

喜歡嗎?

談不上。

不過蘇淺明顯是不準備跟個陌生人說這麼多的,勾唇再笑了兩聲後就快步走開了。

她晚上還跟一對模特約了拍照,這次的主題比較複雜,得回去準備先了。

只是當她走出校門,看到迎面走來的杜薇茹的時候,心情又沉了一沉。

看來凌晨她不過隨口答應應付下來的晚餐,杜薇茹是一定要拉她到場才會死心了。

有幾個月沒見杜薇茹了,她又瘦白了一些,這倒是很符合那個圈子的人的審美,她現在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都是貴族太太的氣質了。

跟穿著寬大襯衫肥大且水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的蘇淺十分不搭。

所以被杜薇茹一雙軟得細若無骨的手捏住手腕,蘇淺十分不喜的掙了一下。

「淺淺,你怎麼就穿這身呀?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有備用的衣服嗎?去我車上換一下。」

說著,杜薇茹拉著蘇淺就要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