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假摻半,周懷幸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半天才說:“好。”

被控制的那個男人跟齊藍雪道了歉,醉醺醺的走了,將人放走後,周懷幸這才看向齊藍雪:“我送你去酒店?”

齊藍雪怯生生的答應,周懷幸讓司機開車,自己卻不打算上車:“外套你留著吧,到酒店了跟我說一聲。”

見他不去,齊藍雪急忙去抓他的衣服:“我還有話跟你說。”

周懷幸看著她,她咬唇,說:“真的,很重要的事情。”

這會兒已經深夜了,陪著她去酒店,周懷幸不打算惹這種麻煩。

他推開齊藍雪的手,輕聲說:“小雪,如果你有正事兒,明天可以去公司找我,但是現在太晚了,不方便。”

“可是我和你……”

她試圖解釋,周懷幸只是看著她:“你知道的,我的底線在哪裡。”

現在想起來,今夜的疑點太多了,周懷幸審視的看著齊藍雪。

他過去不會這麼想對方,但現在不同。

當初吃的虧,周懷幸不打算再吃第二遍。

見周懷幸這模樣,齊藍雪咬唇,有些不甘願:“好,那我在這裡跟你說,可以嗎?”

周懷幸點頭,就站在車外。

“小姑姑是我送進去的。”

她一句話,周懷幸便眯眼看她,齊藍雪深吸一口氣,說:“爸爸出事之後,我翻看了他的保險箱,本來是想救爸爸的,但是沒想到……我找到了小姑姑的罪證。”

她仰頭看周懷幸:“我爸爸是替她背鍋的,我沒想到小姑姑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大義滅親。家裡給我介紹的相親物件是真的,那個男人是小姑姑介紹的,她居心歹毒,可是……可是家裡到現在還想保我小姑姑。”

齊藍雪說到這兒,慢慢的紅了眼睛,輕聲說:“懷幸哥哥,我知道我做了很多的錯事,你現在不相信我,是我活該,我自作自受。可是,這次的事情,我爸爸真的是無辜的,都是小姑姑做的……你幫幫我好不好?就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

她低聲下氣的求人,春夜的風冷,周懷幸看著她瑟縮了下身體,問她:“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齊藍雪頓時巴巴地說:“我想讓你幫我證明我爸爸的清白。”

她生怕周懷幸不答應,說話格外急促:“那些事情都是秦家做的,這些年秦家扶持齊家,名義上天盛藥業是我爸爸的產業,可其實有三分之一的股權都在小姑姑的手裡。好多事情都是秦家做的,齊家最多是為虎作倀!”

她咬了咬牙,跟周懷幸說:“我手裡有證據,可以證明秦家才是主謀,可是沒有人相信我。懷幸哥哥,你能不能幫我一把,證明這些都是真的,把我爸爸救出來,做錯事的是我小姑姑,不是我爸,我們家不該承受這些的!”

她哭得格外可憐,周懷幸低頭審視著車裡的女人。

她滿身酒味兒,看著不太清醒,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條理清晰。

這分明是早有預謀。

周懷幸不傻,相反,他在她開口的時候,就看穿了齊藍雪的想法。

她想拿他當槍使。

“你為什麼要對付你小姑姑,你曾跟我說過,你小姑姑是最疼愛你的長輩。”

周懷幸的話,讓齊藍雪垂眸自嘲:“是,但你也知道,那是曾經。所有的疼愛,在利益面前都不值一提,她想讓我給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當老婆,這是疼愛嗎?”

她仰頭看著周懷幸,輕聲說:“我現在什麼也不求了,我只求齊家沒事,我爸爸沒事。”

她吸了吸鼻子,衝著周懷幸露出一抹笑:“我這些年心裡有你,你知道的,為此我做了許多錯事。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了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

她看著周懷幸,一字一頓的說:“就當為了咱們這些年的情分,你為我做最後一件事,救救我爸爸,別對付齊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