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晃晃的說時慶洲撒酒瘋,時慶洲的臉色就越發難看。

“對不起爸爸,是我沒管教好時宴。”

聽到他這話,薛凌就嗤笑了一聲,反問:“你管教過嗎?”

沒了那些外人,薛凌也不用再偽裝和諧的夫妻關係了。

時慶洲擰眉,說:“至少,我不會縱容他胡鬧。”

他顧忌著有薛景山在,不想將場面鬧得難看。

可薛景山是誰,一句話就懂了。

這是在藉著話點自己呢。

“小宴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薛景山回身在沙發上坐了,拿著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年輕人嘛,有想法就去做,不試過怎麼知道是不是胡鬧?”

他說到這兒,又看了一眼明顯不虞的薛凌和同樣氣壓低的時慶洲。

“況且,我這一輩子就看清楚了一個道理,不合適的人不能硬撮合,什麼門當戶對都是假的,兩個人心意相通才是真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自嘲:“可惜我看清的太晚了,到頭來害人害己喲。”

這話一出,薛凌的不虞就變成了不安。

“爸爸,您別這麼說。”

一旁的時慶洲也跟著道歉:“您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們這模樣,薛景山只是搖了搖頭,笑著說:“行了,時候不早,你們也都有正事兒要忙,就別在這裡陪著我了,回去吧。”

薛景山下了逐客令,薛凌有些為難的看著他,他就拍了拍薛凌的手:“去吧,讓兩個小輩兒陪著我就行。”

本來外人走了之後,還有一場家宴的。

但現在薛景山將話說到這份兒上,不想吃這一頓貌合神離的飯,其他人也只能作罷。

時慶洲是先離開的,薛凌給時宴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出了門。

而唯一留下來陪著薛景山的,就只剩下了鹿一白。

“老先生……”

她張了張口,作為方才這場鬧劇裡,唯一的外人,她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妥當。

只是她才想告別,就聽薛景山樂呵呵的跟她招手:“小鹿,來坐我對面。”

薛景山招手示意她過去坐,鹿一白抿唇,見他這模樣,又坐了下來。

“其實我跟時宴只是朋友,他今夜是在氣時總的。抱歉,讓您也被連累了。”

見她這麼忐忑,薛景山又笑了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