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酒勁兒後遺症有些大,她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又無聲嘆了口氣。

她倒是跑到了容州,可是躲開了周懷幸,卻躲不開自己心裡的東西。

這人的攻擊強度太大,隻言片語,就能讓她丟盔卸甲。

幸好,他現在不在自己眼前。

她才得以喘息。

可鹿一白沒想到,早上才慶幸過的事情,不到一天的功夫,就灰飛煙滅。

下午的時候,時宴去了公司。

作為分公司的總裁,他這次回來,正好來總公司述職。

鹿一白作為他的助理和首席設計師,當然是要陪同的。

但當鹿一白敲開時慶洲的門時,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辦公室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而且是鹿一白意想不到的人。

“周總?”

男人一襲高定,鼻樑上一架金絲眼鏡,整個人禁慾又冷漠。

回頭將她來看的時候,還能好整以暇的打招呼:“鹿小姐。”

前兩天還在病床上賣慘,要她跑前跑後的周懷幸,這會兒就這麼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了鹿一白的面前。

這一瞬間,鹿一白不知道該感嘆是噩夢成真、還是要感嘆這世界何其小。

但面上還得維持著鎮定:“周總的傷勢好了?”

跟在她身後的時宴,這時候也看到了房間裡的人。

相較於鹿一白,時宴的問話就更加的直白:“你怎麼會來這兒,醫生不怕你這會兒出院,死在外面麼?”

他話說的刻薄,時慶洲就沉了臉:“時宴,周總是客人,這是你的待客之道?”

時宴嗤笑,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待客之道肯定不是這樣,但……客人也得是人吧。”

他直白的罵街,周懷幸卻是半點沒把目光放在時宴身上,而是回答鹿一白:“臨時有個會議,不得不來。來了容州,當然得拜訪時總。正巧,也有些生意,想跟時總談一談。”

他說的很官方,時慶洲則是笑:“周總來這兒,CDR蓬蓽生輝。”

他們兩個人互相客套,時宴頓時有些倒胃口。

“小鹿,咱們先過去吧。”

時宴要帶著鹿一白去策劃部,卻被時慶洲叫住:“等等。”

他先看向鹿一白:“小鹿,我給周總安排了下榻之處,麻煩你帶他過去,可以嗎?”

雖然是詢問的話,可他是下達命令的態度。

時宴才想說什麼,就聽時慶洲又說:“你留下,我正好有事情找你。”

他三兩句就把他們安排明白,笑著跟周懷幸寒暄:“周總先去休息,晚上我訂了餐廳,希望你賞光。”

對於他這話,周懷幸笑的溫和:“當然。”

他說完,看向鹿一白:“既然如此,就麻煩鹿小姐了。”

這人話說的格外紳士,可鹿一白卻在那一瞬間,看到了這人潛藏的得意。

她太多的疑問,但眼下也只能隨著出去:“周總,請吧。”

時宴還想說什麼,卻被時慶洲攔了一把,阻止了他的動作。

直到兩個人出了門,上了電梯,時宴這才眯眼,冷聲質問時慶洲:“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