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看了看位置,就有點皺眉,他想也不想的坐在了周懷幸的身邊,將對方和鹿一白隔絕開來。

“坐這兒。”

鹿一白笑著點頭,謝了時宴的貼心,就見周懷幸偏頭看她。

不過也只有一眼,對方就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鹿一白捏著手包,就見時宴遞過來一瓶水:“喝一口?”

鹿一白搖頭,笑著道謝,餘光裡看到周懷幸擰開水杯,灌了一大口。

而後,開始皺眉。

鹿一白勾了勾唇,無聲笑了一下。

這人對水很挑剔,今天會場預備的,恰好是周懷幸不喝的。

他大概是氣昏了頭?

鹿一白不會自作多情以為周懷幸是被自己氣到的,興許是因為時宴的挑釁吧。

但不管如何,他不開心,鹿一白就還挺愉快的。

等到招標會開始之後,會場才安靜了下來。

今天是要接受投標檔案,並且由各方公司簡短闡述優勢。

臺上各方人馬輪換,周懷幸除卻一開始有點失態以外,到了後來,臉上就再也沒出現過失控的情緒了。

輪到極晝的時候,是周懷幸上臺闡述的。

鹿一白的位置不錯,從她的視線,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周懷幸的臉。

三年未見,歲月在他臉上沒有刻下什麼痕跡,只是舉止更顯得穩重。

成熟的男人總是有魅力的,剛跟著周懷幸的時候,鹿一白還見過他稚氣的一面,後來這些特質就從他身上消失了。

而現在,他變得更加沉穩可靠,青松一樣的男人,引得不知情的女人為他前赴後繼。

鹿一白曾經也是其中一員。

哪怕是現在,她看著那個人,依舊覺得,他天生就該站在萬眾矚目處,被人仰望。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然而他的聲音依舊傳入她的耳中。

“我說完了,感謝。”

他最後致謝,款款的走下臺。

鹿一白的視線裡,就出現了一雙鞋。

男人皮鞋鋥亮,衣著得體,從她眼前經過,淡然落座。

C.就排在極晝的後面,時宴上了臺,他們之間就再無阻礙。

周懷幸沒有跟她說話,可鹿一白感受得到,那一抹視線,從時宴離開後,就在她身上膠著,沒有移開半分。

有那麼一瞬間,鹿一白覺得自己的脖頸像是被虎狼盯上,她下意識捏緊了手包,抬眼去看,正跟周懷幸的視線相撞。

“我很好看?”

她眉眼冷凝,看他的時候半點不遮掩自己的嫌惡。

周懷幸閉了閉眼,再看她時,神情平淡:“三年不見,鹿小姐學會自作多情了?”

鹿一白抿唇,被他一句話噎到,冷笑:“那就麻煩周先生管好自己的眼睛,到處亂看,可不是什麼紳士行為。”

周懷幸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我從沒說過,自己是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