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話,隨手拿起瓶子,卻在要喝水的時候,又微微擰眉,把瓶子放了下去。

時宴在此時回來,再次隔絕了他們的視線:“怎麼了?”

鹿一白搖了搖頭,輕聲說:“沒事。”

……

今天不會出結果,散場後,鹿一白覺得多看一眼周懷幸都煩,也不跟其他人寒暄,直接便往地下車庫走。

誰知道,卻跟周懷幸再次撞上。

時宴正跟人寒暄,還沒跟上來,這會兒地下車庫裡人不多,鹿一白想躲都來不及。

她在心中腹誹了一句晦氣,轉身就想朝著車裡走,卻被人叫住。

“鹿一白。”

沒了外人,周懷幸話裡的客氣都省了。

鹿一白跟他時間太久,清楚的聽到男人聲音裡的怒火。

她站定腳步,抬眼看他:“有事?”

她不是三年前的鹿一白,也不用擔心這位金主的心情好壞,更不必挖空心思的哄他。

周懷幸也是後來,才慢慢發現她的心口不一的。

多年的偽裝扯掉,眼前人才露出本來面目。

執拗倔強,滿身尖刺,都是他不喜的。

周懷幸一步步走向她,滿意的看到她變了臉色,才覺得心裡那股鬱火散了些:“別白費功夫,這個專案,你們拿不到手。”

鹿一白冷笑,警惕的看著他:“周先生話別說的太滿,我們C.勢在必得。”

“就憑你……”

周懷幸餘光看見時宴過來,帶著點不屑:“和他?”

“那就不用周先生操心了。”

他靠的近,鹿一白被男人的氣息包圍,清冽卻又強勢。

鹿一白想要走,卻被他攔住:“我當然不替旁人操心,只是好心提醒,有極晝在,你們不會中標。”

他看著眼前人,躲避他如洪水猛獸,這讓周懷幸很煩躁。

他伸手捏住了鹿一白的臉,手感一如從前:“不過,極晝也不是不能割愛,鹿小姐陪我出去喝一杯,興許,我就變卦了呢?”

話音未落,時宴已經跑了過來,一把將鹿一白護在身後,滿眼警惕的盯著他:“你有病吧?”

他把話聽了個尾巴,但從兩個人舉止上,不難猜出周懷幸說了什麼。

“周懷幸,你要是腦子不好,可以去醫院看看,少當街發瘋。”

他話說的不好聽,周懷幸卻不看他,只是盯著鹿一白:“鹿小姐可以考慮下我的建議,畢竟,又不是頭一次,你不吃虧的。”

鹿一白瞬間變了臉色,時宴則是直接衝上去要打人。

可他的拳頭沒落到周懷幸臉上。

鹿一白行動先於腦子,先把時宴給攔了下來。

她拖著時宴,輕聲說:“時宴,別動手。”

在這裡打起來,不管是誰的錯,都會影響到公司。

她攔著時宴,又看向周懷幸。

被他這麼說,她甚至沒有多少火氣。

大概是已經清楚這人的真面目,所以她不但不生氣,還能嘲諷的笑:“可惜了,現在沒有酒,不然我一定好好請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