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被差使的火氣煙消雲散,鹿一白拆開袋子,拿了一塊糖咬在嘴裡,臉上難得露了笑容。

她放輕腳步進了臥室,周懷幸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小鹿?”

得到回應後,他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來。

鹿一白乖覺的過去抓住他的手,由著周懷幸的力道,蹭到了他懷裡。

“什麼時候來的?”

男人的聲音帶著惺忪,鹿一白抱著周懷幸,咬著糖含糊的回答:“剛來。”

他時差沒倒過來,頭有些疼,鹿一白知道他這毛病,見對方皺了皺眉,就把手先伸過去,在他的太陽穴上慢慢的揉著。

分明昨日還在電話裡吵得不可開交,這會兒鹿一白倒是忘了個乾乾淨淨。

床上睡著的男人顯然也忘了,由著她替自己按摩,身體的舒適感讓他的睏意慢慢褪去,周懷幸半睜著眼看她。

這會兒女人乖覺的很,像是一隻被擺放在床頭的布娃娃,任由他揉圓搓扁。

他們離得近,兩個人呼吸交錯,氣氛這樣美好。

周懷幸偏頭在她胳膊上吻了一下。

輕飄飄的吻,像是蝴蝶落在胳膊上。

鹿一白的心頭都被燙了一下,聲音也越發的溫柔:“小周總,您的專屬外賣員都把飯送過來了,您老什麼時候起來吃?”

她聲音輕柔,話卻是頑劣的。

周懷幸也不用她捏太陽穴,把她抱在懷中揉了一頓,低下頭去咬她的唇。

她才吃了糖,嘴裡都是清甜的薄荷味兒。

周懷幸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裡染了些暗啞:“送飯的外賣員?”

鹿一白唇角有些疼,輕推了他一把,不滿的問:“屬狗的?”

話才說完,就被周懷幸堵住。

“唔……”

她好不容易得了空閒,媚眼橫生的問他:“青天白日的,做什麼……”

周懷幸在她耳邊落了個吻,聲音裡染了火兒:“吃、飯、啊。”

……

很顯然,這位大爺吃的飯,跟鹿一白給他買的不一樣。

等到周懷幸饜足起床的時候,鹿一白把自己埋在被褥裡,半點不想動彈了。

周懷幸洗了臉,見她還在床上賴著,喊了一句:“過來吃飯。”

鹿一白從被窩裡露出一個腦袋,哼哼唧唧的搖頭:“好累。”

她本來就沒睡醒,一大早給他出去買早飯,又被折騰了一回,現在只想見周公,半點不想見餐桌。

“起來。”

男人過來揉了揉她的發,被鹿一白順勢抱著胳膊:“小周總抱我過去?”

她眼角的紅痕未褪,眉梢還帶著嫵媚,一雙眼倒是清澈的很。

下一刻,周懷幸就把她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騰空,鹿一白嚇得抱住了他的脖頸,含糊的問他:“還真抱啊?”

周懷幸睨了她一眼,將人抱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放好,回了她一句:“得了便宜還賣乖。”

鹿一白吃吃的笑,仰頭在嘴角偷了個吻:“勞煩小周總再幫我拿碗筷來。”

男人抵著她的眉心,將人推開,轉身去了廚房。

等到吃飽喝足,鹿一白的睏意終於退了個乾乾淨淨。

昨天電話裡不歡而散,鹿一白還記得自己今天是來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