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帶著她進了房間,等到鹿一白做完筆錄,就見時宴還在這兒待著。

“時老師還沒走呢?”

時宴當然說不出口自己是擔心她,不過剛才在外面已經把事情都瞭解清楚了。

這會兒聽到她的話,只是笑眯眯的說:“這位警官姐姐說了,可以讓我們跟李瑤談一談。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我擅長。”

原則上來說,他們這件事其實不算什麼大案,甚至因為犯罪情節較輕,李瑤連拘留都不用。

所以警方還是建議他們談一談的。

最重要的是,李瑤哭了。

哭著求著,希望給自己一個道歉的機會。

“我真的知道錯了,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這會兒李瑤倒是半點都不囂張了,也沒有了在醫院時候的勁頭,哪怕哥哥就站在她面前,李瑤也哭得喘不上來氣兒:“我真的只是個惡作劇,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對不起。”

確切的說,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真的進派出所。

她從小嬌生慣養,囂張任性慣了,做壞事兒也不是頭一次,但被警方抓回去像個犯人一樣審訊,卻是第一次。

在她的認知裡,不管自己犯了什麼錯,都有家裡頂著,大不了就是拿錢解決。

誰知道鹿一白這麼奇葩,遇到事情第一反應是報警?!

李瑤後悔自己招惹了這個瘋子,面上是半點都不敢橫了。

鹿一白看著她這模樣,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淡淡開口:“你不用道歉,我國的法律很完備,一切都有定論的。”

她知道李瑤判不了多少,甚至在這裡待的時間很可能會不超過24小時。

但那又怎麼樣,只有真的感受過犯罪有懲罰,李瑤才知道害怕收斂。

勢力再大,還能大過警方?

李瑞年看著鹿一白這模樣,先給妹妹遞了紙巾,又站起來,跟鹿一白鞠了一躬:“鹿小姐,瑤瑤這次做了錯事,多謝你的教育。”

他之前還惱怒鹿一白,可是現在看來,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畢竟遙遙已經22歲了,以後也要結婚嫁人,家裡就算可以一直護著,她要是以後更加膽大包天了怎麼辦?

這次教訓,應該可以讓妹妹長記性了。

不過,這個教訓也夠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不可以私下和解?”

鹿一白笑了笑,一旁的徐嵐則是溫和道:“李少,小周總交代了,您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們的律師談。至於一白,她現在太虛弱了,還需要回去休息,希望您見諒。”

當面教子背後訓妻,只要鹿一白一天是小周總的人,對外他就會護著她。

當然,背地裡,誰家兩口子不吵個架啊?

徐嵐想的清楚,跟時宴告辭之後,就帶著鹿一白回了醫院。

鹿一白的確不舒服的很,她早上又折騰這一圈,回去後就覺得有些餓。

但洗胃後不能進食,她就只能躺回床上。

周懷幸還沒回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又坐起身來,給周懷幸打了個電話。

但,電話響了很久,直到自動結束通話,周懷幸都沒接。

鹿一白這次徹底睡不著了。

周懷幸這是真的惱了她。

“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怎麼脾氣比我還大……”

鹿一白躺在床上碎碎念,渾然不知,這會兒的周懷幸,壓根不是因為跟她生氣才不接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