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白雖然不想說,可她現在確實心裡堵得慌,就把周懷幸的話簡要說了一遍。

“嵐姐,我不是故意的……”

人人都說小周總身邊有隻金絲雀,鹿一白並不厭惡這層身份。

留在周懷幸的身邊,不管是什麼,她的字首都有周懷幸三個字。

那代表著她是他的人。

也代表了,他是她的。

這是少有人知的私心。

鹿一白在別人面前說不出口,可徐嵐跟她共事這麼久,哪兒能不明白?

現在聽得她這話,只是嘆了口氣,又安慰她:“你放心,小周總還是捨不得你的,要不然這次刪的就不是戲了。”

對於鹿一白在周懷幸心裡的地位,別人不知道,徐嵐卻是清楚的。

她剛在周懷幸身邊的時候,有個二世祖仗著喝多了,又覺得周懷幸對鹿一白不過是那麼回事兒,就借酒裝瘋想要佔她的便宜。

當時周懷幸沒說什麼,可沒過多久,那位家裡的產業就出了事,不但賠了一大筆錢,據說他還被家裡打斷了腿,遠遠的送到了國外。

無憑無據的,誰都不能說是周懷幸動了手腳。

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是他做的。

那之後,燕市的圈子都知道,小周總的金絲雀不能惹。

這麼多年過來,雖然鹿一白對外都掛著個小玩意兒的名聲,可說句實在話,兩人這關係,多少夫妻都比不上。

小周總只要不娶,身邊就只有鹿一白一個。

這份心,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裡妒忌呢。

她說到這兒,又輕聲說:“聽我一句勸,跟小周總低個頭,一部戲而已,犯不上毀了你們的情分,對不對?”

她勸的在理,鹿一白沉默許久,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這雙手保養的好,都是錢堆積出來的。

可最開始給與她這一切的,是周懷幸。

“嵐姐,你說,我是不是個廢物?”

這麼多年,她依舊一事無成。演戲是為了證明自己,也是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周懷幸身邊。

可除此之外,她也是真的熱愛演戲。

但是,站在周懷幸身邊做不到,演好戲,她也做不到。

真是個廢物。

徐嵐鮮少見過鹿一白這模樣。

眼下看著,也知道她心裡難過,但她是外人,不能說什麼,只是低低的嘆了口氣,趁著紅燈的時候,摸了摸她的頭。

“你才不是廢物,你是嵐姐的寶貝。乖,別多想。”

她聲音裡帶著哄,鹿一白彎了彎唇,扯出一抹笑。

……

到了派出所的時候,時宴果然也在。

他才做了筆錄,把那些證據都交給了警方。

但是因為證據鏈不完整,所以對於李瑤,也暫時只能以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進行暫時拘留。

這24小時裡,李瑤需要待在派出所,等待警方取證之後的傳訊問話。

時宴才打算走,就看鹿一白過來,先是挑了挑眉,還不忘調侃她:“病美人捨得下床了?”

鹿一白這會兒眼圈還是紅的,也沒勁兒跟時宴說笑,只是跟他打了招呼,時宴頓時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兒,收了嬉皮笑臉,問她:“怎麼這麼委屈?”

鹿一白勉強搖了搖頭,又問:“您好,請問我需要在哪裡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