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白心裡的警報頓時拉響。

“鹿小姐,我敬你一杯?”

話是問句,人卻已經倒了酒,把酒杯舉了過來。

時宴的一雙眼生的好,桃花眼裡風流多情,拍戲時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入戲。

但眼下,鹿一白盯著面前的酒杯,第一反應便是權衡,她要是一杯酒潑到時宴臉上,周懷幸會不會為自己兜底?

還沒等權衡完,周懷幸先橫空擋了這杯酒:“她酒品差,時先生見諒。”

時宴順勢把酒杯對著周懷幸:“那我敬小周總。”

周懷幸將杯中酒一口喝了,時宴眯眼夸人:“小周總海量。”

周懷幸只是笑:“時先生客氣。”

一杯酒搭上了話,時宴摟著懷裡的女孩,信口與周懷幸攀談。

鹿一白聽著兩個人天南海北的談笑風生,心裡的不安感越發擴大。

不過幾秒的功夫,她那不好的預感就都成了真。

時宴沒幾句話就扯到了鹿一白的身上:“鹿小姐演戲很有靈氣,也很能放得開……是個難得的好演員。”

這個放得開,說的意有所指。

鹿一白的身體,整個都僵住了。

她死死咬唇去看周懷幸,男人神情自如的靠坐在沙發上,寬大的西服外套蓋在她的腿上。

周懷幸摟著她,眼神危險。

偏這人還面色如常,甚至能點頭附和:“拍戲認真是應該的,戲比天大。”

他說話正經的很。

半分看不出,這人是個假正經。

鹿一白咬唇,包廂裡昏暗的燈光遮住她臉上的惱羞,她去抓周懷幸的手,求饒似的晃了晃。

對方歪頭看她,好整以暇:“怎麼了?”

他一開口,其他人的注意力就被引到了這邊。

劉釗是東道主,隱約見鹿一白臉色不正常,客套的詢問:“鹿小姐是不是喝多了?”

周懷幸這人雖然混,卻也還有分寸。

誰都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他就是仗著這樣,才明晃晃的跟她昭告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