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有些意外,目光在鹿一白身上掃了一圈,客客氣氣的問了一句:“鹿小姐拿過影后?”

他這眼神太過明顯,只差把“你演技這麼爛,是誰瞎了眼頒獎給你”寫在了臉上。

鹿一白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羞澀的看周懷幸:“周總疼我。”

她說著,還不忘偷偷去蹭周懷幸的手。

能把權錢交易說的這麼繾綣,也就鹿一白了。

話說到這份上,時宴大概是對她的厚臉皮有了新的認知,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周總果然教得好。”

這話不中聽,周懷幸面色淺淡:“過獎。”

只是順勢攥緊了鹿一白的手。

這力道大的,讓她的笑容都有點僵。

時宴意味不明的彎唇,大發慈悲的轉頭跟其他人說話。

偏生有人不肯放過她。

“今晚這麼熱鬧,不知道咱們在場的諸位,有沒有幸看鹿小姐跳一舞?”

王誠話沒說完,鹿一白就忍不住在心裡罵街。

剛剛這一出,已經讓周懷幸的臉色有些不大好,這會兒王誠舊事重提,是想讓她死在這兒呢?

時宴來之前,周懷幸本來是打算給她兜底兒的,結果這瘋子話裡話外都不大中聽,周懷幸眼下狗脾氣上來,十之八九是不肯管自己了。

她暗中磨牙,懷疑自己是不是夢裡挖了王家祖墳,臉上還得帶著笑:“王少這是難為我了,我學藝不精上不得檯面,在小周總面前也就罷了,在外人面前就是丟臉了。”

她把話說到這份上,王誠卻更得寸進尺:“看來鹿小姐是真不肯給我這個面子了?”

“這話說的,王少的面子,誰敢不給?”

鹿一白臉上帶著笑,說的話倒是半點不客氣:“不過,我讓您如願了,城南那塊地的開發權,是不是也得塵埃落定了?”

周家來安城,是想把手伸到這邊撈錢,但現在合作沒完全談攏,才有了今晚這接風宴。

王誠還沒說什麼,包廂裡的幾位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周家的根基在燕市,這些年他們花邊新聞沒少看,可對鹿一白的定位,都是“養在身邊當雀兒的”。

但一個金絲雀,能這麼瞭解公司的進度嗎?

就連劉釗,也覺得自己大概小瞧了這位花瓶。

周懷幸還歪在沙發裡,轉著手裡的酒杯,倒像是縱容她似的。

鹿一白生的美,笑起來也勾人,但王誠現在卻覺得她笑容扎眼的很。

他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也顧不得周懷幸在場,譏諷的問:“鹿小姐身價這麼貴呢?”

要是開發權談下來,他今晚就不坐在這兒了。

更何況,家裡的事兒,他也做不了主。

鹿一白笑的更甜了幾分:“妖妃嘛,就得有妖妃的自覺。不過為了防止被君王踹了,我得禍別人的國。”

她說到這兒,又把話轉了個彎兒,給了王誠一個臺階:“我年紀小,說個玩笑罷了,王少別放在心上。今晚是給小周總的接風宴,看他的面子上,就別為難我了吧。”

到了這會兒,周懷幸才坐直了身體,將人攬了過來:“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