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很安靜,顧檀藝很快就因為太累太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是躺在床上,還換上了乾淨的睡衣,身上散發著一股清爽的味道,看來是給她清洗過了。

她不覺得是紀夜爵親自動手。

但她沒睜眼,只是呼吸忽然一急,伸出手往周圍抓去。

直到什麼也沒抓到後她才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正好看到紀夜爵站在床邊打量她,手裡還拿著電話,說著工作的事。

她趕緊下床,撲進他懷裡,深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才沒有繼續不安。

他就像是她的癮,又是她的藥。

紀夜爵身體一僵,隨後自然抬高手臂,讓人鑽進他懷裡。

顧檀藝確定,他在享受這種偏執的愛。

而且是很享受。

人的心理真的很神奇,你永遠不知道對方的心理需求是什麼,她本來沒打算和他離這麼近,只是想靠著瘋傻逃離債務,和他離婚,降低所有的防範查明自己被紀夜爵傷害的真相。

如果有餘力,她要報復紀夜爵讓他痛苦。

但她自認為實力的確還不夠,才被迫走上裝瘋賣傻這條路。

恰好是許雅萱的話,讓紀夜爵有了和精神病玩禁忌的心思,讓她也臨時改變了想法成了偏執佔有慾極強,徹頭徹尾的瘋批女人。

顧檀藝摟著男人,順勢去親吻他的下巴,品嚐著他的味道。

他卻別過頭,有些抗拒,顧檀藝卻一口咬了上去,狠狠將他下巴咬住。

紀夜爵忽然頓聲,一把將她推開。

“老實點。”他冷聲命令。

早晨的陽光灑在顧檀藝身上,披散的栗色長髮似渡上一層光輝,她的眼神有些病態,卻直勾勾的看著給她冷眼的男人,舔了舔鮮豔欲滴的嘴唇。

顧檀藝點頭。

紀夜爵這才重新接回電話繼續說。

可沒一會兒,她就又靠在他的胸口,安靜地聽著他的心跳。

兩人靜默地站在房間裡,看上去就像最尋常的夫妻,兩人的影子相交在一起,落在地上,顧檀藝發著呆,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冷笑。

可她笑完,就抬起頭踮著腳輕輕吻了吻他的下巴。

就在這時,溫度升高的懷抱忽然一空,顧檀藝竟然主動離開對方,踩著光腳就跑出了門。

紀夜爵繼續打著國際電話,視線卻跟著人出了門。

很快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走出房門,掃了一圈偌大的房間,一樓二樓已經沒了顧檀藝的身影。

他站在那,自嘲一笑,轉身又走進房間。

余光中多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向他走來,他側頭,看到的卻是許雅萱。

“她去哪了?”

許雅萱搖頭,說:“我怎麼知道一個病人想去哪。”

好像在說,她是個正常人,怎麼可能理解一個瘋子的想法。

紀夜爵掃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