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越說,拳頭拽得越緊,眸底一片腥風血雨,陰暗蝕骨,像是跗骨之蛆,不將敵人折煞,不得善終。

席硯見他情緒失控,顧不上其他,伸手附在了席年手上,“大哥……”

席年的失控似乎拉回來了一些,他猩紅的眸,看著面前的席硯,手指動了動,席硯收回手,眸底一片決絕,“大哥,你有什麼事自己不方便出手的,都可以交給我,我能為你去做。

至於你自己,你能做的事情還很多,不要將自己折煞在這一環,席家一天屹立不倒,我就一天良心難安。”

席年倏然笑了起來,笑容幽深難懂,夾帶三分戾氣,“你說得不錯,席家一天屹立不倒,我們就一天良心難安,查到席故母親的落腳點了嗎?”

席硯搖頭,“老頭子不愧是最寵她,將她護得嚴嚴實實,知道你羽翼豐滿,恐怕不是席家能控制的時候,就將人轉移了地點藏匿。

席故雖然一直在通話,但是不等我們捕捉到位置,已經結束通話,她現在反而不是我們急需對付的角色;

只要老頭子入土為安,咱們的計劃,一環扣著一環的,就會變得簡單很多。”

首要對手,還是一個席臻而已。

席年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兩人安靜的坐在客廳,席年看著席硯,眸色微微柔和,“辛苦你了。

但是,不要涉險,我們已經隱忍到了這一步,不差等待的那一點時間。”

席硯僵硬的臉色也柔和了幾分,“是,大哥。”

兩人一起在房間用餐,傍晚,晚霞躍上半空,大片火紅灼燒熱烈之色。

席年的房門被人敲響,席硯下意識的就戒備起來,盯著門扉。

席年指了指房間,“你先進去,我看看是誰。”

席硯點頭,身形如閃電般,快速消失在客廳。

席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到門邊看到門口監視器裡的人,倏然失笑,順手將門開啟,執執腦袋上帶著一頂棒球帽,臉上還帶著小貓咪的口罩,看上去十分違和。

他看著眼前的小不點,蹲下身,“餘染家的寶寶?”

執執笑眯眯的點頭,將手裡捧著的禮物遞過去,“叔叔,我叫薄執,你可以叫我執執,我來跟你一起分享蛋糕,爸爸說,這家酒店的蛋糕,非常好吃,我想到下午您的邀約,我就來了。”

說著,他眨巴眨巴的看著席年,一副要席年邀請他進去的樣子,但是並不強求,禮貌的站在門外,席年讓開身體,“進來吧。”

執執眯起眼睛笑得十分開心,手裡的小蛋糕被席年接過去,引著他進屋。

執執打量著房間,笑道,“席叔叔,您有客人嗎?”

席年順著執執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桌上沒來得及收拾的餐具,失笑,“執執觀察力真不錯。”

執執笑,盤腿坐在矮几旁的地毯上,轉移話題,“席叔叔,我們一起吃蛋糕吧。”

席年笑問,“就你自己一個人來?”

執執點頭,“爸爸說跟您關係沒到對飲相談的地步,所以就執執自己來了,執執跟叔叔一見如故,自己來見自己的朋友。”